在我的成長曆程中,充滿著旁人歡樂的哄笑,圍攏聚集的眾人觀賞奇物一般的哄笑。比如還住在大衝農村的時候,每次飯後,大群人都會嘻嘻哈哈的圍住我,嘻嘻哈哈的問我,反複的日複一日的如此,不管是早飯、中飯,或者晚飯後,問我:“這頓飯吃了什麼?”每次我隻能回答說:羅個幾,意思是蘿卜,我口齒不清,隻能表達為如此。於是他們都學著我的口音說話,哈哈笑著。可惜他們因此而來的樂趣,實在太過有限,因為除了這個以外,我幾乎不認識別的任何事物,更叫不出它們的名字。
我不認識那些嘻嘻哈哈的圍住我的人,我也從不跟他們打交道,因為那一切都是在我的感覺中我所無法理解的。我有自己的事情可做,我每天樂此不疲的,就是劈柴。那個時候家裏生火做飯似乎不是用的煤炭,而是用的木柴。對當時的農村而言,煤炭是比較高級的,也是比較奢侈的。靠山吃山,木柴隨手可得,而煤炭卻要花錢買,或者到很遠很遠的山裏挑來。我經常看見大人劈柴,於是我也學著劈柴。大人們有個木質的大砧板,而我則看到了房門左右兩邊的木墩子,正好利用。我劈啊劈啊,直到有一天把自己的左手大拇指給劈傷了,血流不止,當即哇哇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