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冶筱微醺道:“是啊,這一壇酒就仿佛是一整個秋天……真是佩服這人……”
公冶治在旁哭笑不得,看著易子遙關切的眼神解釋道:“不用擔心,筱兒她酒量太淺,偏又不舍得用修為將酒水煉化。咱們等一會便好。”
易子遙看著公冶筱眼睛微眯,臉蛋微紅的嬌俏模樣,不由得笑了。他對公冶筱當然也是喜愛的,隻不過這純碎就是哥哥對妹妹的愛護之情。
易子遙端起酒杯來到扶欄處,看著腳底下熱鬧的街市,開口道:“對了,堂兄,能否麻煩你一事?”
公冶治道:“什麼事?子遙盡管說,這裏也是你的家,別見外!”
易子遙笑道:“不是什麼大事。是這樣的,我在幽雲城有兩位好友,叫巫馬敞和樂止謹,他們於四年前在清幽城從軍入伍。我最近得知他們來了蘭珀城,不知能否讓我和他們見一麵?”
公冶治聽完沉思一會道:“照子遙說來,他們入的是咱們幽州的‘曦幼軍’,這樣一來就好查了。子遙放心,若是他們在蘭珀城,那肯定能查到。”
曦幼軍,顧名思義,便是隻招收年幼孩童的軍伍。當時巫馬敞和樂止謹入的便是這曦幼軍。按照其傳統,從清幽城開始,每四年為一輪,直至幽雲城內五座重城城都輪換過一遍才算合格。這也算是九州上頗為著名的一支軍隊了,為幽州各軍隊提供了諸多人才。其他州也紛紛效仿,以期提高軍隊實力和素質。
在易子遙從幽雲城出發之時,正好是曦幼軍輪換之際,算算時間,應該已到了蘭珀城了。他之前迫不及待地告別薑如濟離開清流山,便是為得能趕來見兩位幼時好友一麵。
隨後三人喝著秋落酒,看著外麵風景便高談闊論起來。期間公冶凡還拉著易子遙到欄杆處指點下方建築,向易子遙大概介紹了一圈蘭珀城。讓易子遙心中也對這座城的規模有了大概的記憶。
說到賭坊之時,公冶治便略帶興奮道:“這賭鬥場整日開放,裏麵各種稀奇古怪的玩意兒都有,我小時候便最喜歡去觀摩了。”
公冶凡聞言笑道:“觀摩?哈哈,大兄,是誰天天問我和筱兒要銀子用?”
公冶治絲毫沒有被揭穿的尷尬表情,他大手一揮道:“觀摩嘛,我也不能總是看不是,也是偶爾要下場玩玩的。”
公冶凡笑著喝了口酒,也不去辯駁。
易子遙笑道:“這賭坊我也去過,對裏麵的賭石很感興趣。聽說蘭珀城的賭石異常出名,這兩天我倒是要好好見識見識。”
公冶治點頭讚同道:“這賭石確實精彩,聽聞以前有人在蘭珀城切出過仙寶,隻是時間太過久遠,都變成了傳聞。而最近一次,是真有修士從石中切出一件法寶,當時很多人都目睹了,連我父親都被驚動了。”
易子遙聽完後連說要去賭坊看看試試運氣,公冶治便拍著胸膛答應明天一定陪易子遙去好好逛逛。
眾人從早喝到晚,從蘭珀城說到幽雲城,又從幽州說到整個九州,談天論道,越說越親近,就連一開始對易子遙有成見的公冶凡也不再拘束,都在大聲說笑。
中間小廝陸續將眾多精致美食端了上來以供易子遙他們食用。雖說修士入了紫府境依靠靈氣已不需要吃食來維持性命,但是除去一些功法特殊的修士,大部分的修士還是會偶爾吃些食物以滿足口腹之欲。
三人雖然喝酒的時候極其克製,但一天下來,酒壇也已見底。月上柳梢時,醉臥於一旁軟榻的公冶筱才漸漸醒轉過來。
軟榻是易子遙讓雲雀樓小廝去搬上來的,以青雲竹編製而成的軟榻能定人心魂,消除煩惱,價值極高。當時易子遙本意也隻是想找個普通的軟榻,之後看見這青雲竹榻被搬上來後也是感歎這雲雀樓的能量之大。因為王府之中,也隻有他父親書房裏有這麼一張竹榻。
公冶筱醒來後,看見易子遙關切的眼神,便不好意思道:“讓子遙堂兄見笑了。”
易子遙笑道:“堂妹一覺醒來,這秋落酒卻也被我們三人喝了。”
公冶筱從竹榻上坐起身來,灑脫道:“小妹喝這秋落酒,能嚐到其滋味這便足夠了。”
酒既然喝完,眾人便也準備離去。
隨後一路往回走,進入城主府,眾人相約明日去賭坊後,便各自回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