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入夜以後,一道身影偷偷潛入了侯爺府祁昊陽的書房內,小心翼翼的尋著書架和桌案翻找著什麼。突然,咿呀一聲,房門被推開了,那到嬌小的身影趕緊順勢躲進了屋內的屏風後麵。一雙清澈透明的明眸,一瞬不瞬的靜靜注視著屋內的動靜。
隻見祁昊陽兀自一個人走到桌案前,剛要坐下,眼角的餘光卻冷不丁的定在了案幾上靜靜躺著的一疊公文上。淩厲的眼神裏幾不可查的閃過一絲陰鷙,他的唇角不動聲色的微微向上一揚,才在桌案前緩緩落座。
修長的指尖看似隨意的拿起一份公文,心中卻默默念道,“德州漕運記事簿”。
心下暗忖,桌案上的公文已經被人動過了!
這本事薄分明是他今早離開前疊放在最下麵的,如今卻被人換過了排列位置。看樣子是有人趁他不在的時候,偷溜進了書房!
亦或許,此時那人還未來得及離開這裏!
眼角的餘光,借著窗外落進來的濃濃月色,瞥見有一道光影在屏風後麵浮動,祁昊陽嘴角冷淡的忽然笑了一下,突然,隻見他手臂猛地一揮,便有八、九支梅花暗鏢旋即從男子的護腕處射出!那暗鏢簌簌劃破空氣,刺啦一聲,穿破屏風撕裂了紗帛,直勾勾的朝躲藏在屏風之後的女子襲來!
好在無念眼疾手快,旋身一避,搶先一步躲過了那飛馳而來的暗器,那暗鏢落了空,叮叮叮幾聲後,被嵌入進了她身後的木櫃上。眼見行蹤暴露,女子轉身欲從窗戶逃離。
“想走?沒那麼容易?!”祁昊陽冷哼一聲。
一個大步流星上前,便要去阻止那人離開,祁昊陽下手招招陰毒狠辣,無念隻得見招拆招,幾個回合以後,兩人雖纏鬥得緊,但因女子麵頰上蒙了一層麵紗,一時之間祁昊陽著實也看清楚那人的廬山真麵目來。
嘴裏大聲喝道:“你到底是什麼人?!竟然夜闖侯爺府,我看你是不活膩了!”
說完,祁昊陽右手猛地一出掌,使出全力劈麵朝無念砍來,隨即左臂向前再一揮,二度打出梅花暗鏢,女子為躲避暗器,一個不留神,正好給了祁昊陽一個偷襲她的絕佳時機。
女子的身體倏地一震,有一道霸道剛勁的掌力重重在她後背落下。無念頃刻便感到喉頭處有一陣腥甜快要溢出,心下已知自己受了不輕的內傷。祁昊陽見狀得意的冷笑一下,再要出手時,隻見蒙麵女子忽然自腰間撒出一陣漫天粉末!
頓生迷住了祁昊陽的眼,令人咳喘不止,等他回過神來時,卻早已不見了女子的蹤影。無念自祁昊陽的書房逃脫之後,很快,侯爺府內便聚集起了大量的護院和侍衛,紛紛沿著府內各處院落嚴加搜尋。
女子腳下的步伐有些虛浮,有些無力的緩緩取下臉上的麵紗,忽然喉嚨一癢,一口血水不可遏製的終究還是湧了出來,若是在往常即便有再多追兵她也不在話下,隻是眼下她已然深受重傷,硬闖看來是不行了,一時間她也不知該如何是好。
唯有舉步艱難的一麵小心翼翼避開護院和侍衛的搜查,一麵繼續往侯爺府東麵的園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