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無雙----”何思雅說話的聲音慵懶酥媚,已經有些大舌頭,聽起來格外嬌憨誘-人。
“嗯?”
葉無雙沒有笑話這個平時大大咧咧,做事雷厲風行的女人而如今卻如此小女人般的溫柔模樣,而是安靜看著她。
“你知道為什麼,我為什麼會帶你去那家餐廳吃東西麼?”何思雅端著酒杯,臉色紅潤微醺,迷蒙的看著葉無雙,歪著腦袋問道。
葉無雙搖頭,這他真不知道。
何思雅抿嘴笑道:“因為----那個時候,那個人也常常帶我去那裏吃----我們就是在那裏先認識的----”
原本最開心的地方,此刻卻成了讓她心碎的地方。
葉無雙拿起酒瓶,又給何思雅滿上,說道:“那裏開始,那裏結束,挺好。”
“是啊----挺好----”何思雅伸手要去拿酒杯,但手沒用上力,酒杯抓到半空,直接掉落到了地麵上!
“乓哴----”一聲玻璃的碎響。
何思雅呆呆地看了會兒地麵上溢開來的酒液,趴到桌子上,肩膀聳動著,大聲哭了出來。
葉無雙靜靜地看著何思雅撲在桌麵上哭泣,在喧囂的酒吧裏,這樣的畫麵並不足為怪。
都市裏的男男女女,頂著壓力生活,總需要一個宣泄的渠道。
葉無雙隻是好奇,何思雅怎麼這麼能哭,一直等到對麵桌子的客人換了兩撥,還是趴在桌子上不起來。
曹雪芹說,女人是水做的,這話假不了。
“何姑娘,比較晚了,我送你回家吧。”葉無雙征詢何思雅的意見,事實上他也得回家了,剛跟家裏的兩位大小姐緩和了一下關係,總不能又突然玩夜不歸宿。
那還不得卷鋪蓋走人?
何思雅終於抬起頭來,紅腫著雙眼,勉強迷糊糊地笑了笑:“再喝一杯。”
說完,何思雅又給自己倒了一杯芝華士,一飲而盡後,搖晃著站起身來,拿起小包:“走吧。”
葉無雙看了看桌子上剩下的半瓶子酒,好嘛,這女人一個人喝了三瓶子四十多度的洋酒,這都沒倒下,不過再一想,何思雅應該常常來這,不然上一次自己也不會那麼巧遇到她。
不過,何思雅走起路來顯然有些吃力,那柔軟的腰肢讓人擔心會不會不小心整個人就這麼跟朵嬌花似地歪倒下去。
“我扶你下”,葉無雙說著,伸手扶住何思雅的一條手臂。
何思雅沒拒絕這樣的親密舉動,自然而然地找了個倚靠,身子輕輕側倒在葉無雙的半邊懷裏,亦步亦趨地走出酒吧。
走到屋外,夏日的白天雖然燥熱,但夜風卻吹得人冷颼颼的,有些涼意。何思雅緊了緊自己的針織外套,在葉無雙的攙扶下上了車。
葉無雙接過何思雅遞來的鑰匙,然後坐進駕駛室,說道:“何姑娘,我送你回家吧?”
何思雅望著窗外那片姹紫嫣紅的霓虹燈,良久才回過頭,黑暗中波光流轉地看著葉無雙問道:“現在幾點?”
“晚上十二點”,葉無雙看了看車儀表盤上的時間。
“別送我回家了,就近找家賓館吧,今晚----我不想一個人待在家----”何思雅別過頭看向窗外說道。
這個理由實在不夠充分,不想一個人待在家?那之前難道不是一個人在家睡覺?
可葉無雙也不說破,心裏微微有些異樣的同時,點頭答應下來。
葉無雙找了最近的一家看上去很是氣派的賓館,名字也挺雅致,叫“馨怡賓館”。
停完車後,扶著何思雅進到大廳,酒店的服務生們看見葉無雙懷裏走路不穩的何思雅,都露出一些明悟的神色,這樣的事情他們見多了,也就不怪。
“先生,要訂什麼樣的房間?”那前台小姐問道。
葉無雙想了想,看看毫無想法的何思雅,說道:“單人間就行,給這位小姐的。”
幾個周圍的服務生心裏都想著一個念頭:太摳門了!都要睡一起了,還理直氣壯地選床小便宜的!
但總不能直白地說“你們二位要做那事選個大床”好之類的話,隻能笑眯眯地給葉無雙了一個單人間。
葉無雙帶著何思雅一路乘電梯上樓,進到空間不大的單人間內。
此刻的何思雅玉酒勁一上來,已經越發昏沉,整個人幾乎都是懸掛在葉無雙的身上,依靠著葉無雙才沒倒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