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文博看著曲長風落寞的背影,也是重重的歎息了一聲。
同為醫者的何文博更加了解沒有什麼比看著病人被疾病折磨卻不能救治的痛苦。
何文博和曲長風在一起工作了幾年,對於曲長風的脾性,他還是很了解的。
曲長風骨子裏就是一個倔強而且驕傲的人,這一次的無能為力可想而知對他的打擊一定很大吧。
何文博站起身搖了搖頭,跟隨著曲長風的腳步朝小孩子所住的病房走去。
出於對病人家屬負責的態度,他們必須將實情盡快告知病人家屬,而不是隱瞞。
何文博很快追上曲長風的腳步,兩人並肩走在醫院的走廊上,誰都沒有開口說話,一致的保持了沉默。
距離他們隻有十幾米遠的一間普通病房,此刻在他們開來卻如同懸崖溝壑讓他們寸步難行。
他們不知道該怎麼將這個實情告知家長,曾經有過多少次將病人身患絕症的實情告知病人家屬的時候,哪次病人家屬不是哭的昏天黑地,歇斯底裏……
何文博和曲長風站在病房門口,卻遲遲沒有敲門。
“曲老啊,這是我們不得不麵對的事實,您老也別再自責了,我們進去吧。”
何文博深吸一口氣說道。
曲長風沒有答話,隻是一陣陣的歎息。
隨即,何文博舉起手來輕輕地敲響了房門。
“咚咚咚……”
很快病房的門就被打開來。
一個瘦高的男人和一個身形微胖的婦女帶著滿臉的焦急之色和眼圈的通紅站在門口,見來的人是院長和曲長風,兩人心裏一陣欣喜。
身形微胖的婦女,一步跨上前,兩手緊緊抓著何文博的手,激動的問道:“何院長,我們的孩子一定能夠救治的是吧?”
婦女見何文博隻是一個勁的歎息而沒有回答她的話,表情瞬間變的僵硬,搖晃著何文博的手帶著哭腔說道:“院長你說說話啊,我們的孩子到底得的什麼病?”
“是啊,院長,你快說說,我的孩子到底怎麼了?”
瘦高的男人帶著滿臉的憔悴之色問道。
“還是我來說吧。”
曲長風見何文博欲言又止,便走上前輕輕說道。
“曲神醫,那您給我們說說!”
夫妻兩人異口同聲的說道。
曲長風走到病床前看了一下躺在病床上的小孩子,心裏如刀絞般疼痛。
此刻躺在床上的小男孩子看起來隻有十歲左右,一張稚嫩的小臉上浮現的滿是痛苦之色,渾身上下泛著微紅。
小孩子昏迷不醒,曲長風很清楚的知道火毒一旦爆發,幾日內如果得不到救治,那就算神仙下凡也救不了了。
小孩子才十歲,還有這大好的年華,卻患了這該死的病症,作為有著一顆仁心的曲長風來說真的接受不了。
眼淚止不住在在那雙渾濁的雙眼裏打轉,這隻是一個孩子啊!
“小孩子患的是火毒。”
曲長風吐出一口濁氣說道。
夫妻兩看見曲長風的臉色有些異樣,但出於對自己孩子病情的著急,所以並沒有多想。
而是當聽到曲長風知道自己的孩子所患何病的時候,都是一臉的期待。
在他們看來既然知道是什麼病,那麼就一定可以醫治!
瘦高男人趕緊問道:“那我們的孩子一定能夠救治的,對嗎?”
“是啊,求院長和神醫快快救救我們的孩子吧!”
婦女請求道。
“可是……”
曲長風舉言又止,下一句話他不敢說出口。
“可是什麼?”
婦女急忙問道。
“可是我們救不了……”
曲長風一口氣說了出來,身體都像快虛脫了一樣。
“轟”
話音剛落,夫妻兩人都愣住了,雖然曲長風說的聲音不大,但他們還是聽見了。
夫妻兩人隻感覺自己的思想似乎都停止了,隻感覺一道驚天之雷重重的劈在了他們的心窩上。
“不!我不相信!”
婦女嘶聲力竭的喊出了聲,像發了瘋似的連忙搖頭。
“求求你們救救我的孩子,求求你們了!”
婦女失聲痛哭著就要跪下,曲長風見狀趕緊伸手將婦女扶起來,說道:“快起來,別這樣,我們盡量想辦法救孩子,先起來再說。”
婦女一邊痛哭著一邊說道:“求求你們了,求求你們救救我的孩子!”
“撲通”
瘦高男人一下子重重的跪在了地上。
“求求你們救救我的孩子!你們要我怎麼做都可以,需要多少錢,我都會想辦法籌齊,請救救我的孩子!”
瘦高男人留著熱淚失聲乞求道。
“這位大哥,快起來,起來再說,這不是錢不錢的問題,我們也想救孩子,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