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怎麼不按套路來?(1 / 2)

八月。

秋高氣爽。

中秋節剛過,馬塞爾城萬家燈火通明,放眼望去,整個城鎮都沉浸在一片祥和的氣氛中。

城南。

離家。

藥師胡澤正守在偏院的一個小屋內。

屋子並不大,勉強能擺下桌椅和一張床。

床上躺著的少年雙目緊閉,麵如金紙,一雙拳頭死死的握著,手臂上青筋暴起,整個人極其痛苦。

隨著那少年發出痛苦的呢喃,擺在床頭的油燈閃了閃,與少年的而臉色相互輝映。

胡澤看看床上的少年,臉上又填了幾分擔憂。

“藥師。”

門被推開,一個穿著鎧甲的中年男人走進來。

“杜衡,怎麼樣?”胡澤迫切的迎上去,“拿到了嗎?”

叫杜衡的男人被胡澤這麼一問,神色凝重,許久,他才搖了搖頭。

雖然是早已經知道的結果,但麵對時,胡澤還是頹然扶著桌子。

“那個該死的庫管,竟然和我說想要拿到天階草,得要問過老爺,誰不知道老爺半個月前就已經去了神殿述職,沒半個月根本回不來,那庫管根本就是狗仗人勢,拿著二爺的雞毛當令箭,如果大爺現在還在,這孫子敢這樣囂張!”

說到最後,杜衡恨不得立刻殺了那庫管,可他看到床上的少年,眼神立變,擔憂的問,“藥師,小少爺他……”

“如果沒有天階草入藥,小少爺恐怕活不過今晚了。”

胡澤歎了口氣。

早在打發杜衡去向庫房要天階草的時候,他就已經想到了要麵對這樣的結果,天階草雖然不是什麼天財地寶,但卻也是極為難得的修補靈根的藥材。

小少爺是大爺的獨子,可卻在繈褓之中就遭人暗算,靈根盡毀,無法修煉。

從前有大爺護著,整個離家也不敢對小少爺怎麼樣,可十年前大爺和大夫人都在萬獸峰一戰中犧牲,沒了大爺的庇護,小少爺就像是寒風中的嫩草,人人都想欺負。

特別是二爺,自從接過了大爺的權利,整天都對小少爺看不順眼,處處打壓,他和杜衡受大爺臨終托孤,雖然殫精竭慮的護著小少爺周全,可終難保小少爺平安。

想到三天前小少爺被人誆著去了萬獸山,又被妖獸推到了噬魂窟裏,胡澤就覺得心如刀絞。

“可你這燈。”杜衡指著點在床頭上的燈。

“這是當初老爺賞給大爺的,說是從一位古帝手裏流傳下來,點燃就有凝神固魄的功效,大爺給我時,這盞燈已經用了三分之二,這幾日我每天都在研究這盞燈所用的功法運行,可卻毫無頭緒,如果這燈滅了,小少爺也就沒救了。”

“媽的!”杜衡狠狠的砸了下桌子,“難道就沒有其他辦法?小少爺是大爺留在世上的唯一血脈,當初大爺臨終托孤,若是小少爺有什麼閃失,你我日後沒臉去見大爺。”

“有!”

“什麼辦法?”

“偷!”胡澤目光灼灼如火,“小少爺的傷刻不容緩,庫房既然不給,那就隻好去偷,”說著,他看向杜衡,字字清晰的問,“杜衡,你是大爺的貼身侍衛,應當知道,在離家偷竊乃是被逐出宗門的大罪,二爺早已視小少爺為眼中釘肉中刺,此刻必然會派重兵把守,此去可能九死一生,你可願意?”

杜衡燦然一笑,“藥師,你我認識數十年,我的性格你是最清楚的,大爺於我有救命之恩,小少爺是大爺留下的唯一血脈,我既已答應大爺,就必護小少爺周全,若是真因此丟了性命,也隻不過是還了大爺,有什麼好可惜的。”

話已至此,無需多說。

馬塞爾城依舊是萬家燈火,作為三大家族之一的離家,此刻也在莊嚴中多了份溫馨。

咻咻。

兩道黑影自偏院飛出,眨眼間,便與黑色融為一體。

此刻,誰也沒有注意到,那個在床上躺著的少年,在門關上不久,緊握的拳忽然鬆開,繼而又五指成抓,迅猛回籠,回籠的瞬間,躺在床上的少年如彈簧般坐起。

“這是哪兒?”

“我是誰?”

“我為什麼會在這兒?”

一連三個問題,離夜都沒有得到回複,他左右看了下,除了微弱的燈火外,整個屋子根本看不到半個人,“靠!”

看清眼前的一切,離夜內心的失望猶如滔滔江水綿延不絕,咒罵一句重新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