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藍知音眼眶通紅的帶著那少年來到秦夜跟前的時候,已然是後半夜了,繁星漫天,點綴了整個蒼穹,拱衛著那一彎皎潔的明月。
秦夜背負雙手,抬頭看著那漫天的星鬥,最終將目光定在了那一輪明月上,一言不發,讓跪在他身後的藍知音姐弟二人麵麵相覷,心中頗為忐忑,卻又不敢說話。
“那一顆顆數不清的星辰上麵,無數的萬物生靈,一彈指間,不知會生起多少的悲歡離合,又有多少的陰謀詭計在上演。”秦夜麵色平靜,自言自語的道:“隻是偏安一隅,永遠也不知道這個世界到底有多大。”
秦夜這沒來由的一番話,讓藍知音和那少年眼中俱是震驚,同時抬起頭,朝著頭頂的星空看去。
“星星上麵也有人?”少年眼中滿是疑惑,抬頭的動作牽動了身上的傷口,讓他眉頭微皺,震驚的看著滿天的星鬥,難以置信的道。
秦夜望著那皎潔的明月,淡淡的笑道:“自然有人,隻不過,這些日月星辰隻是從另一個更高的時空灑下的投影而已,如同鏡花水月一般,若不打破壁障,永遠也無法接觸到。”
“另一個時空?那是什麼地方?”藍知音不可思議的道。
少年喃喃自語的道:“莫非……是傳說中的仙界嗎?”
“雖不中,亦不遠矣。”秦夜淡淡笑了笑,轉過身來,看著那少年道:“你是知音的弟弟,今年多大了?叫什麼名字?”
“我……我叫藍樂,今年十三歲。”少年見秦夜朝著自己看來,顯得十分拘謹,臉上滿是緊張的神情,磕磕巴巴的答道。
“藍樂,姐弟二人正好是音樂之合,自成其理,不錯。”秦夜點點頭,對他笑道:“不必緊張,都起來吧。”
“多謝公子。”藍知音和藍樂朝著秦夜拜了一禮,這才起身。
秦夜看著他道:“既名為樂,你也和知音一般,精通樂律麼?”
“這……”藍樂麵色一紅,撓了撓頭,一張稚嫩青澀的娃娃臉上滿是尷尬,垂下了頭,不敢回答。
“公子,我這弟弟雖名為樂,但自小不通樂理,不喜音律,卻對兵法戰陣十分感興趣,吵鬧著要去從軍,說要做一個大將軍。”藍知音搖搖頭,苦笑道:“我們藍家本是音律傳家,唯一的男丁卻不肯傳承家道,因此父母隻能傳給我。”
“男子學什麼音律,那是女兒家學的,男兒就該血染沙場,建功立業,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裏之外,這才是丈夫之風!”藍樂嘟著嘴,輕聲的道,一雙眼中煜煜生輝,滿是向往。
藍知音氣不打一處來,怒聲道:“你還敢頂嘴!”說著,作勢抬手就要打下去。
“別打別打……姐……我錯了,我錯了還不成麼……”藍樂身子一顫,急忙抱住了腦袋,顯然對姐姐十分懼怕。
“你……”藍知音輕咬嘴唇,看他滿身的傷痕,蓬頭垢麵的模樣,顯然吃了不少的苦頭,不由心中一軟,放下了手。
秦夜在旁看著這一幕,不由搖頭失笑,看著他道:“小小年紀,誌在沙場,建功立業,更為難能可貴的是,對兵法戰陣感興趣,很好,就是這身子骨單薄了些,不過也不是什麼大問題,你年紀還小,可以慢慢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