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已深,秦都郊外某處。
此地遠離繁華,唯有一片竹林,竹林深處,是一座掩映在翠綠重重中的院落。
秦文斌跪在堂下,燭火輕晃間,令他的神色忽明忽暗,顯得詭異非常,雙眼中深深刻著無法言喻的仇恨和怨毒。
“文斌,你先起來吧。”一個老者的聲音從堂前傳來。
秦文斌滿身傷痕,雙拳緊握,指甲嵌入了肉裏,鮮血順著掌心滑落在地上:“我的修為……我的一切,都被秦夜那小畜生給毀了,老師,我不服!我要報仇,我要他死,我要他所在乎的人,盡數死絕!”
“報仇?你拿什麼去報仇,你看看現在的你,人不人鬼不鬼的,像什麼樣子!”那老者怒斥著,忽然長歎一聲,道:“放心吧,有秦午陽出手,那秦夜絕對活不過三個月,至於那楚秋霜和秦月,記住老夫的話,千萬千萬,別去打她們的主意,否則,縱然是老祖出麵都救不了你!”
“我要親手殺了他,我要讓他嚐盡千般酷刑,萬般苦楚,在哀嚎中死去!”秦文斌抬起頭,嘶吼著,眼神仿佛一條毒蛇:“我爹告訴我說,您有辦法恢複我的修為,甚至能讓我短期內擁有超越所有天才的實力,對不對。”
“……”老者沉默許久,徐徐搖頭道:“不可能的,那是妖邪之物,有傷天和,我不可能交給你,你又何必執著呢。”
“不,你會的……”秦文斌獰笑一聲,抬頭盯著老者,緩緩的道:“老師,對不起,我隻能這麼做。”
“爺爺!”一聲驚呼從堂外傳來,老者渾身一顫,抬頭看去,隻見秦午陽不知何時出現在此地,懷中抱著一個七八歲左右的男童。
“述兒,秦午陽,秦文斌,你……你們!”老者顫巍巍站起身,臉色漲的通紅,手捂著心口,幾乎要昏厥過去。
秦文斌從地上起身,臉色一片陰鷙,冷笑道:“很可愛的孩子,可惜了……小小年紀,就要夭折。”
“不,不!”夭折二字,聽得老者一個哆嗦,猛然出聲,顫顫道:“放了他,你們要什麼,我都給你們,都給你們啊!”
“我隻要那樣東西,把它給我!”秦文斌陰陰一笑,伸出手,攤開手心:“如果你認為自己的孫兒連一樣妖邪之物都比不上的話,可以拒絕,但我以我對您的了解,他是您的命根子,您無論如何也不會放棄他的,我說的對嗎?老師。”
“你……”老者目呲欲裂,顫抖著指著秦文斌二人,猛然噴出了一口鮮血:“畜生,兩個畜生啊!”
鮮血灑在地上,老者的臉色一片灰敗,他雙眸黯淡,臉上肌肉抽動著,掙紮片刻,起身走到一處書架旁,將一本書抽了出來,而後伸進書後的暗格之中,按動了一個機關。
牆麵整個翻轉了過來,刹那間,一道紅色的光芒在整個房間中綻放,顯得十分詭異,那是一顆暗紅色的晶石,晶石之中,仿佛有數千人在哀嚎,哭喊,令人毛骨悚然。
“這是什麼?”秦午陽眉頭一皺,看向秦文斌。
“邪血珠,以三千活人的精血生魂煉製而成,是我大秦重兵剿滅了一個妖邪道統之後所獲得的戰利品之一,而我正是因為當年那場戰鬥,才落得如今這副樣子,經脈盡毀,修為盡廢,比之常人還要不如。”老者看著這顆珠子,長歎一聲,看向秦文斌:“一旦使用這顆邪珠,你將萬劫不複,沒人能救的了你,秦文斌,現在回頭,還來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