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到這個世界上之後,因為跟著師父自幼習武,陳瓊的肺活量明顯見長,中氣足了很多。再加上這個世界沒什麼娛樂,就算找人打屁聊天都不容易,所以陳瓊隻能又重新撿起了這個愛好,自覺水平長進很快,如果回到前世,混進樂隊是沒什麼希望了,但是如果有錢的話,倒是可以心安理得地拿幾個民族樂器的大獎。
跟著小孩子們吹了兩遍之後,陳瓊又開始無聊起來,這時代的人普遍衛生條件都不好,李家的下人雖然有些體麵,但是也不可能花太多心思在孩子身上,再加上一路上缺少植被,風沙很大,所以幾個半大孩子無論男女看起來都髒兮兮的,這讓略有潔癖的陳瓊也沒辦法泛濫母愛。
正想著要不要休息一下的時候,陳瓊突然覺得有人向著自己走了過來。
這一行三十多個人,隻有五輛大車,自然不能人人坐車,除了鏢局的幾個鏢頭或馬或騾有代步工具外,趟子手和夥計們都是跟著走的。李家的幾個主人當然有車,像李老夫人自己就占了一輛馬車,和她同車的隻有兩個侍女,那可是帶棚的車,不像陳瓊現在坐的這輛隻有一個平板,上麵還堆滿了箱籠,就算想往上坐都不可能。
車隊兩邊都有人步行,有時走得快有時走得慢,陳瓊身邊自然也經常有人,不過這一次的感覺不同,這個人就是向著她來的。
陳瓊轉過頭去,就看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騎在一匹棗紅色的大馬上,從車隊後麵快步走了過來。陳瓊認得這是李家的小主人。她陪李老夫人聊天的時候聽老太太說起,她家兒女不少,不過這一次回鄉,隻有最小的孩子跟在身邊,想來就是這個少年。
其實要說起來,陳瓊現在這具身體年紀也不大,也就和少年相仿,不過她兩世為人,心理年齡要成熟得多,看著少年稚嫩的麵容,很自然地就把他當成了小孩子。
少年騎在馬上向陳瓊拱了拱手,“道長請了。”他說道:“敢問道長所唱這長短句是何人所作?”
陳瓊看了他一眼,心裏憤憤地想,為毛上來就問是何人所作,難道就不能是本人原創嗎?
當然她自己心裏也知道,這首詞內涵豐富,隻要能聽得懂的人都知道必須是個飽經世事的詞人所感,當然不可能是陳瓊這樣一個少年能寫得出來的。
現在還在蹭人家的馬車,陳瓊倒也不好曬著少年,隻好不情不願地說道:“這是家師舊作,獻醜了。”
少年一愣,他雖然猜到陳瓊不是這首詞的作者,卻也沒想到她居然是作者的弟子,難怪自己從沒聽說過這首詞。隻從詞意來看,這位作者倒是飽學之士,於是肅然問道:“不知道長師承名號,勾當哪處宮觀?”
這句話就有點繞了,陳瓊雖然聽得明白,也覺得心累。心想和學問大的人聊天真是不容易,當年大學選修古代詩詞鑒賞的時候老師都沒這麼說話過。
她隨口敷衍道:“家師姓名不敢妄言,現居華山禦筆峰上。”
李家少年大吃一驚,脫口說道:“禦筆峰上隱仙人?難怪難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