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琪以一種不屑的笑說:“你不會也像我嫂子那樣以為我喜歡霍城吧?”
江麓也笑了笑,但她笑的自信而沉穩:“愛與不愛或者愛誰都是你的自由,就像你無權幹涉我一樣,我也沒有權利對你說什麼。既然我們今天都說開了,我希望以後再見麵時我們能談一些有意義的話題。”
“有意義?你覺得我們之間還有什麼其他的有意義的東西嗎?”康琪依舊以一種不饒人的口氣逼問。
江麓已經不想再繼續坐下去,這種情況就像吃飯的時候打翻了酒杯,本身沒什麼,再倒一杯就是了,可是這件事情卻影響了吃飯的心情。她覺得有些累,一種無法用語言形容的累,像是被攪進一團亂麻之中,讓她平靜的心也一團亂麻。
她搖搖頭,很無奈的說:“也許你是這麼認為的吧。對不起,我還有事,先走了。”
康琪沒有強留,隻是在身後冷冷的說:“我的東西向來不會被人搶走,即便是我不要了,它也不會屬於任何一個人!”
江麓沒有理會,徑直出了酒吧。她沒有叫車,一個人往回走。
康琪並不能幹擾到她,對於這種像孩子一樣幼稚任性的女孩,江麓覺得不值得去費神,攪亂她的是她與霍城之間的這段看上去潔白無瑕、清透幹淨的感情。
曾幾何時,她覺得自己披荊斬棘終於看到了光明,認定了霍城可以給她一份安靜的、踏實的愛情,可是現實卻在她最歡喜雀躍的時刻給了她當頭一棒。那一棒惡狠狠地告訴她:她所追求的純粹的、幹淨的愛情在這個世界上根本不存在。她感到很無力,就好像以前的東西又再重複上演,她不明白為什麼在經曆了這麼多磨礪,在自己變得很強大之後還會遭遇這些?說過再也不要攪進三個人的感情卻又再次發生。難道真的是自己對愛情期許了太多不切實際的幻想?還是自以為足夠強大的內心實際上早已不堪一擊?
她一個人走著、想著,走過商場,忘了放在那裏的東西,直到霍城一個電話叫醒了她。
“在哪呢?後麵這麼吵。”
霍城的聲音還是很溫暖,江麓深吸口氣,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也很正常。
“壓馬路,到處都是人和車,肯定很吵。”
“晚上一起吃飯吧?告訴我在哪,我去接你。”
江麓看了看四周,忽然想起來自己買的東西。她告訴霍城,直接去商場門口接她。
可霍城剛出辦公室的時候正好碰到了來找他的王策,一個技術問題急需要一起來商討對策。霍城一忙就沒停下,一直待到了下午五點才離開。他開車到商場的時候江麓已經不在了,霍城打她電話,但是沒人接。霍城害怕江麓生氣,自己失約在先,說不定還害得她在寒風中等了許久。
心懷愧疚的霍城開車回家,到小區附近的時候天已經黑了,馬路兩邊的燈都亮了。
還有幾十米遠的時候,霍城就看見江麓一個人沿著馬路邊往前走,手裏拎了很多東西,走路都有些歪歪扭扭。一輛紅色的跑車放慢速度跟在她身側,不停的按著喇叭,看樣子已經跟了很久,車主人是個染了一頭黃毛的年輕小夥子,一副吊兒郎當小混混的樣子,在不停的對江麓喊話。
“美女,要不要哥哥幫忙啊?拿這麼多東西,多累啊,哥有車,去哪哥送你。別不說話啊,這麼冷的天一個人不都凍壞了,過來讓哥給你暖和暖和。”
江麓還是低著頭走著,好像沒聽到一樣,壓根不理會旁邊的挑逗。
可是這些話到了霍城耳朵裏,就像丟了一顆汽油彈,一下子就燃起了熊熊烈火。霍城腦門上的青筋都暴了起來,牙關咬得緊緊的,雙手攥緊了方向盤,猛的踩了油門,車子飛快加速,像一支離弦的箭一樣一頭就撞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