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永遠都不會嫌你話多,不會煩你,更不會討厭你。我知道你不信,你太冷靜了,你知道很多事都是要變的,你把太多的事看作曇花一現,所以你遠離它們。但是,就算我們按照你的思維去說,就算未來我們無法預測,你在我心裏還是一直是最好的。”
“謝謝。”江麓緊擰著眉毛,實心感激。她本來不用對自己的男朋友用這麼客氣的字眼,但是她隻想說謝謝,由衷的謝謝,那種謝謝是常含幸福的,由幸福而生的。也許她在別人眼裏是優秀的,但她始終感覺是霍城收留了她,沒錯,就是收留。他用他的愛給了她一個也許能夠無限期常住的容所,她是一棵快要被踩爛的草,是霍城扶起她,帶來春天的風,給她複蘇的生命,有時她都覺得她就是陽台上霍城領回來的那棵蓬蒿菊,盡管霍城很多次嚴厲的批評了她的這個自我定義。
江麓表麵上特別獨立,但她沒有安全感。她會在超市裏買很多東西,有好多需要的東西她都買雙份,甚至三份、四份。她永遠要給自己一種不會斷糧的感覺,哪怕吃不完。剛開始的時候,吃不完的東西過期了,她就隻能扔。但是現在有了霍城,她找到了一個特別好的派糧地。每當她看到冰箱裏多買的菜,她會趁著菜還新鮮,把它們抱到霍城家,給霍城做飯。她有很多自創的菜,有時候做到開心的時候她就唱歌。霍城大多數時候放任她愛怎麼唱怎麼唱,但有時候也有例外。
一次霍城正對著電腦忙正事,江麓在廚房裏哼著一首小清新的歌,自我陶醉得沒完沒了。廚房的油煙機太吵,江麓根本聽不見別人的動靜,她剛把攪好的蛋液下鍋,嘴就被人捂上了,接著就被拖著到了客廳。她起初真以為進賊了,急著在想‘霍城你怎麼還不出來’,緊跟著霍城就把她連拖帶抱的扔到沙發上,貼著她的臉,好像真的很凶的樣子:“你再唱,我就把你拉到樓下奶奶那兒去跳廣場舞。”
江麓一時回不上話了,愣了一下,接著滿手雞蛋液的在霍城臉上亂抹。
霍城被她抹了也不還手,還是一臉嚴肅。他從沙發上起來就要回書房,順道撂下一句話和他臉上的正經樣子極不和諧:“妹子,乖,忍一忍。等哥忙完陪你唱通宵。”
江麓覺得霍城的廚房是個福地,有時候她愛這裏勝過愛自家廚房。
霍城不太理解為什麼她總誇他的廚房,但其實理由很簡單,也沒什麼特別,隻是因為她來這裏為他做飯的時候總會很開心。
有的時候江麓做完飯,會挨著霍城書房的門框,隻探出一個頭。她假裝自己不認識霍城,然後用一種特別淳樸的音調說:“老板,是你叫的外賣吧。哎你付下錢好吧,錢總是要付的。”
“你找到我的錢包我就付給你。”霍城對她的演技不買賬,冷冷地答。
江麓隻是‘哦’了一聲,接著就開始找霍城的錢包。她直奔霍城的衣褲口袋,覺得這事很容易,可是裏麵居然沒有。
她又對著霍城渾身上下搜了一遍,還是沒有。她跑到客廳,跑到很多房間,她角角落落地找。
起初她隻是當一個玩笑,後來當一個任務,再後來她已經有點急了,很認真很認真地一直找霍城的錢包。
“霍城,你錢包呢?記不記得你放哪兒了?”
霍城沒反應。
江麓真的連床底都看了,還是沒有。過了很久,她急衝衝地跑回霍城麵前。
“霍城我不跟你開玩笑,真的。你自己想想你放哪兒了,我跟你說你錢包肯定掉了!”
霍城開始笑了。
江麓不明所以,直到從霍城的表情裏漸漸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