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去廣場,去集市,有時候抱著一大堆水果回來,有時候隻是踩點,空手而歸,然後告訴霍城哪裏好玩,等他忙完了就帶著他去。
他們趁工作空閑的時候出門散心,經常坐在路邊的台階上曬太陽,和別的情侶一樣,然後再偷看匆忙路過的其他情侶。
有時候街對麵有人彈吉他或者拉琴,是街頭藝人。江麓就走過去丟幾個硬幣,霍城盯著她過馬路、把錢放進盒子裏、又回來。
有時候會下雨,運氣好的時候是太陽雨,他們就在別人的屋簷下躲雨,一邊看彩虹。等到雨不那麼大了,他們就繼續走。
有時候經過街角,雨水在那裏積成小小的水潭,一輛車快速馳過,漸起大大的水花和汙泥,打在他們身上,弄的滿身是髒。
他們也不生氣,江麓還會對著跑遠的車尾高喊一聲‘謝謝’,然後霍城就輕輕扳過她的臉,任憑雨水澆灌下去,他把江麓捧在手裏,旁若無人地親吻下去。
每天清早的時候,霍城會先醒來,他睜開眼慵懶地看,江麓還在熟睡。有時候她睡著會翻身,會背對著霍城,霍城就把她扳回來,麵朝著自己。江麓皺一下眉頭,後來不知不覺又翻個身,霍城又把她翻回來,抱在懷裏。就這樣周而複始,霍城總是把她翻回來對著自己。
江麓起初被翻來翻去的時候,還是迷迷糊糊的,最後就被弄醒了。但是她就是不睜開眼睛,她會裝睡。霍城把她扣在懷裏,看她不動了,於是自己閉上眼再睡一會,但是這時候江麓就睜開了一隻眼睛,她看到霍城沒注意,她突然咬在霍城的肩膀或手臂上,真的用牙咬,輕輕的一下,霍城立刻反應過來。第一次霍城沒有防備,後來就知道了她的路數,江麓每次一咬,他就在被子裏掐她。
當然,還有的時候,霍城工作了一天實在太累了,到了周末他會睡晚一點。這時候江麓如果醒了,她就會去拿DV機。她拿完了DV機爬到床 上,對著霍城的睡臉開始錄影,然後又把自己的臉放進鏡頭裏。她對著鏡頭,很小聲很小聲地說,‘今天是X月X號,澳洲’。緊接著,她指指身旁的霍城,又對著鏡頭,像對著一個陌生人在介紹,她一邊指霍城,一邊傻傻地說:‘霍城,我男人’。
她說完自己笑了,然後她又說,‘我今天很愛他’,‘不對,我昨天也很愛他,我明天還愛他’。霍城本來是不知道她做了什麼的,但是她自己咯咯咯的笑,霍城就被她笑醒了。他學著江麓裝睡,江麓拍完了心滿意足地下床去,結果突然就被霍城抓了回來,倒在被子裏笑個不停。
有一次酒店的電梯壞了,而霍城急著要回房間取東西。幸好他們住的是七樓,不高,於是就決定走樓梯。
霍城三步並作兩步,江麓跟在後麵。霍城嫌江麓爬的太慢,他幹脆大步衝到江麓身邊,把江麓扛起來。江麓突然倒掛在他肩上,嚇了一跳,她一邊喊著霍城臭流氓,一邊笑得樂不可支。霍城把她往樓上扛,她覺得自己的樣子太滑稽,像極了被土匪綁架的女人,最後笑得淚花都要出來了。
後來有一個晚上,他們還是在酒店的餐廳裏吃晚餐。江麓很喜歡吃那裏的太妃糖布丁,所以不愛去別的餐廳,霍城就依著她三天兩頭地去那吃飯,換著花樣的點東西。
那天晚上他們正在吃前菜,江麓說肚子疼,接著就跑去了廁所。霍城一個人坐了一會,江麓還是沒回。他想找個女服務生幫忙進去看看,但酒店正值用餐高峰,他四下環顧,幾乎找不到空閑的人。他擦擦嘴,不耐地等了一會,最後站起來,又讓旁桌的人幫忙留座。他是要自己去廁所門口看看,但是就在他起身的時候,樂隊在晚7點準點開始演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