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坷忽然的問話讓江麓不知道怎麼回答。
“朋友啊。”她想了想,覺得這個答案是最貼切的。
“沒那麼簡單吧?我哥那脾氣,一條路走到黑。他能同意我簽約,淑曇姐說那可都是您的功勞。您看策哥和淑曇姐和他都多少年的朋友了,那天在旁邊苦口婆心的說了一大堆,壓根就沒說動他。要不是您出馬,我這會還不知道在哪蔫兒著呢,您都跟他說什麼了?”
“他同意你簽約不是任何人的功勞,你哥對你表麵上嚴了點,那是出於為你好的立場,實際上他心裏有數,怎麼做是對的,怎麼做才對你最有利,這些他都清楚。所以,有時候你應該試著去了解一下你哥內心的想法,作為哥哥他可能放不下他的姿態,但是你可以主動去靠近他。你們兩個啊,缺的就是交流。”
“我也想和他交流,可每次看到他冷冰冰的臉,我就…….他就偏偏在我麵前擺著這幅架子,看的所有熱情都熄滅了。”
霍坷咬著勺子,就好像霍城的臉就在麵前。
江麓明白霍坷所講述的,霍城雖然在她麵前大部分時間都是暖暖的,但她也很多次看到過他在別人麵前的樣子,就如霍坷說的那樣,永遠都是冷冰冰的。
江麓有時候覺得,她與霍城之間是不是真的遊離在戀人未滿友達之上的那種曖昧關係?可是兩個人明明沒有任何曖昧的舉止,更沒有要往上麵發展的想法,最多隻能算是一個特別的朋友。尤其自那次海島歸來以後,江麓明顯的感覺到霍城的刻意躲避,他或許對自己也隻是想要保持朋友的關係。可是,一個人的出現,卻又總給另一個帶來不同於別人的感官經曆,無論是從五官的覺察還是心靈的傳遞,這些都不是普通朋友間應該具有的感覺。
也許,這就是特別朋友的特別之處。
如果不是一件事情的發生,或許他們會永遠停留在這個特別的關係之中不退、不前。
秋天快要結束的時候,江麓的頭發也從及耳的小卷發變成了及肩的中長發。
有一天,她的同事去外地,把兒子交給她代管一天,江麓見到小男孩手足無措,總覺得男孩子調皮看不住。
於是想來想去她把霍城叫了過來,兩個人一起看著,多雙眼睛,而且同性之間的溝通畢竟要易於異性。
那天,應孩子的要求他們三個人去了遊樂園。
江麓體寒,怕冷,她穿上黑色的毛衣,帶起了黑色的毛線帽子,很暖和。遊樂園周圍的樹林裏葉子全都變成了黃色,而霍城的風衣和褲子是棕色的,就像堅實的樹幹一樣。
江麓很慶幸自己把霍城叫來了,因為那孩子性子果然很野,一直從下午玩到了天黑,還是不肯走。江麓感覺身體有些不支,於是剩下的時間裏大多都是她坐著,霍城陪著孩子玩。男人與男人之間果然是更容易相處,看得出那孩子很喜歡霍城,而霍城也在用心的陪他玩耍。
江麓坐在長凳上就這麼看著,兩個男人,一大一小的圍著她轉,這在外人的眼裏一定認為是一個幸福的三口之家。
晚上的遊樂園更漂亮,五彩斑斕的燈光和時不時燃放的煙火,營造著屬於孩子的童話世界。但是晚上的遊樂園也更冷了,她沒想到這時候那孩子竟然嚷著要吃冰激淩。
他們本來是要一起坐纜車去山頂上看表演的,霍城隻好半路折回去買冰激淩,而那孩子還一邊喊著說表演快要開始了。
霍城無奈:“要是我買的久了,你們先上去,我會找到你們。”
江麓說好。
冰激淩店門口圍著幾個小女孩,舔著冰激淩戀戀不舍地堵在那,霍城小心地穿過幾個孩子,眼睛瞟了一眼纜車入口,他看見江麓還在視線範圍內,正打算帶著那孩子去排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