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能趕上霍坷的比賽,霍城特意提前去了電視台,找羅淑曇走了後門。
“還別說,霍坷挺有實力的,這一路下來吸了不少粉,就連我們總監都挺看好他的。”
羅淑曇把霍城領到比賽場地,現在舞台布置都已完畢,還有幾個錄音師在台上最後確定音響設備。觀眾席上已經陸陸續續進來一些人,霍城坐在靠近過道的地方,有些偏,但整個現場基本囊括於內。
“他喜歡搗鼓這東西,我就當他培養業餘愛好了,沒想到還能撲騰出點浪花來。” 霍城的言語裏明顯有些許的自豪。
“你才發現他的閃光點嗎?你啊對他缺少的就是關心,隻有金錢滿足的愛是畸形的,你得走心。”羅淑曇在一旁批評他。
“走心?我這總比不知道他喜歡什麼好吧?再說了,我不也沒阻止他嗎?”
“您是沒阻止,可也差不多了,以前我可聽他說音樂學院才是他的夢想。”
“學那東西能當飯吃嗎?而且你看真正唱得好的那些人,有幾個是專業出身的?張國榮、張學友、陳奕迅,他們誰去音樂學院呆了四年?還不都個個是歌神!反觀那些學院派,每年那麼多人出來,又有幾個混出來的?別人不行,他學就能唱好了?到時候還是我給他選的這個飯碗端著穩妥。”霍城講的振振有詞。
羅淑曇撇撇嘴:“那人家霍坷現在還挺進決賽了呢?話不要說的太早,以免打了自己的臉。”
霍城對羅淑曇說的話呲之以鼻,羅淑曇了解霍城有些固執的性格,在他耳邊嘮叨的也覺得有些無趣,又說了幾句之後就說去後台看一下霍坷便離開了。
比賽還沒開始,霍城一個人坐著無聊就開始打量整個演播廳,然後他就看到了坐在他左後方與他隔了一個過道,又隔了兩排的江麓。
江麓一身嫩綠色的套裙,頭上戴了一個同色的發箍,臉上化了淡淡的妝,一個人安靜的、專注的看著舞台。
霍城又想到那天在酒店的情景,有種男人的傲氣促使他沒去叫她,而是就那麼仰著頭一點點的偷偷打量,直到後排的人用幹咳來提醒,他才不好意思的坐正了身體。
音樂響起,主持人流利的背台詞、報幕。
霍城記得自己近距離接近舞台的次數在畢業後幾乎為零,唯一的一次還是幾年前被一個朋友拉去話劇院硬著頭皮陪她看了場話劇,到現在連那場話劇的名字都記不住了,隻記得話劇的女主角將手裏別人送的一束百合轉送給了坐在第一排的自己。
舞台是有震撼與號召力的,靠近它會讓你有種觸摸夢境的感覺,即便你不是一個在舞台上工作或者有著舞台夢的人。因為,人都是有表現欲望的,大的、小的、多多少少,都想找個舞台來表達自己。基於這種情懷,他其實對霍坷從事唱歌這份工作並不是那麼的反對,他隻是想給他布置一個更現實的未來。
他將這種感觸說給江麓聽的時候,比賽已經結束了,霍坷得了第四名,他等著霍坷出來。
人們陸續走出演播廳,就像他們陸續進來時的樣子一樣,隻不過有幾堆人聚在一起沒有離開的意思,他們應該和霍城一樣是參賽歌手的親朋抑或好友。
江麓就是在流動的人群中看到站在她不遠處的霍城的,其實她有想過他今晚會不會來。她走向他,他好像知道自己的到來,沒有客氣的打招呼,一個人盯著舞台自言自語般的對她說著自己對舞台的理解。
“知道嗎?我以前學過舞蹈,也上過舞台。”江麓也看著舞台的方向,兩個人的口氣像極了,“記得有一次,我們排練一個舞蹈,名字叫《床前明月光》,用的背景音樂是梅豔芳的那首同名曲。舞蹈是跟著網上的視頻學的,我還記得我跳的是第一排最左邊那個女孩子的位置。我們整齊的、嚴肅的排著隊站在舞台前麵等著音樂響起,可是當音響裏那個女孩一字一句有板有眼的像背書一樣的說‘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的時候,我們在場的所有人都笑了,真的是太不協調了。估計現在在網上還能看到那個視頻,你可以去感受一下。那時候,我就是在找表現自己的舞台,想著人生像小說或者舞台劇裏寫的那樣一波三折才有意思。當時,那麼的渴望得到讚同。當我站在舞台上,看著對麵觀眾席的時候,我在想他們中間有多少人的眼光是停留在我身上的,這些眼光裏是批評還是讚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