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我來之前去拜訪了湯普森先生,他們夫婦讓我給你帶好來著。”江麓說。
“雖然我幾乎快把他們忘了,但是你一說發現其實還是有些想念。他們還好嗎?”羅淑曇驚喜的問道。
江麓便把當天莊園裏的事情講述了一番,很認真的一點不漏的講給羅淑曇,最後兩個人都被那隻誘拐了灰雁的家鵝菲比逗得前仰後合。
“湯普森先生肯定會獎勵菲比的,你信不信?雖然之前對於菲比的‘背叛’他很生氣,但是人家菲比可是給莊園添加了一筆財富呢。”羅淑曇半躺在沙發裏笑著說,“我記得我回國那年菲比好像剛剛退了一身的黃毛,沒想到這家夥還這麼有個性。”
江麓也在笑,她想到那天淑曇帶著她來到莊園的場景,那是她第一次拜訪湯普森先生的莊園,也是淑曇最後一次去湯普森的家,就像一周前她最後一次去那裏一樣。
“老船長”酒吧。
酒吧老板是一個退下來的四十多歲的老船員,開酒吧之前喝酒過度得了中風,留了個後遺症——嘴巴歪。因為這個原因熟悉他的人都喜歡叫他老歪。
老歪留著垂到脖子位置的的長發,平常喜歡帶個黑色的鐵質發箍,穿一身頗具中國風的麻衣長褲,壓根不像是一個從業十幾年的水手。就像酒吧的名字雖然起得有點man,但是這裏與其他酒吧相比其實很斯文。沒有奇形怪狀的“酒君子”,也沒有亂七八糟的“社會名流”,來這裏的人都隻是喝喝酒,聊聊天,與其說酒吧倒更像是賣酒的咖啡館。酒吧駐唱有著幾分流浪歌手落魄不得誌的情調,就像老歪的那樣。老歪的客人其實並不多,因為它的安靜卻成了霍城與王策的固定喝酒點。
老歪的酒吧不知道開了幾年,但是霍城與王策光顧酒吧卻已經有四年的時間了,儼然是不折不扣的常客。
其實常客也並非經常來,霍城酒量很大,但是很少喝,倒是酒量很小的王策,三天兩頭集結一些狐朋狗友泡吧。不過每次這種情況他都不會叫霍城,因為他知道霍城不喜歡在這樣的場合喝酒。他倆喝酒是兩個男人之間“閨蜜”似的“文酒”。一人一紮,慢慢喝,慢慢聊。
或許是因為上午的緣故,整個酒吧裏就隻有吧台前那一排高腳凳上他們這兩個男人在喝酒,背景音樂播放著逃跑計劃的《夜空中最亮的星》
“最近看你這麼忙,我也沒好意思打擾你,你那事怎樣了?”王策拿個酒瓶子在眼前擺弄著。
霍城灌下一口酒,冰涼的啤酒下到肚子裏,精神了很多。
“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八婆了?”
“操!要不是因為康琪是我表妹,老子才懶得理你這破事。”王策啐了一口,罵道。
“那你去問你表妹好了。”霍城不溫不火。
“你這人欠揍是不是?你以為我關心的是康琪?康琪她什麼個性我還不了解?天塌下來都覺得和她無關,睡一覺,吃一頓好吃的,太陽照常升起的人。我還不是怕你這種拿得起放不下的臭脾氣,委屈吞在肚子裏不肯說,哪天嗝屁了都不知道。”
“那你看著我現在是要嗝屁的樣子嗎?”霍城轉過身直對著王策。
王策嫌棄的掃了下霍城的臉:“是死樣子!”
霍城笑了笑,轉過身去繼續喝酒:“你知道放手與放棄的區別嗎?”
王策並未理會這個問題。
“放棄是放下屬於你的東西,而放手是放開本來就不是你的東西。”霍城說這話的時候透露著些許的失落。
王策毫不在乎他失落與否。斜了他一眼,一臉嫌棄喊道:“在說什麼鳥語?麻煩講人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