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她竟然記得,這讓霍城莫名有些開心,但表麵上他卻無恥的撒了個謊,他覺得這樣才會顯得自己高大一些。
“那天晚上,胖嫂燒烤,你和我,我們同一張桌子。”她小心翼翼的用一些短語夾雜著肢體語言來解釋。
“啊!是你啊!”霍城故作恍然大悟狀,同時心裏開始鄙視自己,竟沒有一個女人的勇氣大。
“是啊,是我……哦,你沒事吧?剛才都怪我,你有沒有傷到哪裏?”說到這裏,她似乎又緊張了不少。
“哦,沒事,沒事。是我自己轉身的時候沒注意,倒是你……”霍城指了指她那雙已經浸滿了紅酒的不再白的運動鞋。
“它今天其實挺走運的,要不恐怕這輩子也不知道紅酒的味道了。”她打趣的來緩解兩人之間的氣氛。
她看上去比那晚氣色好了很多,此刻霍城對於她的相貌才有了進一步的熟悉。客觀的講,她的長相從東方審美的角度來說算不得出類拔萃的美女。高高的翹著的鼻子;抿著的時候像是在微笑的微微上揚的嘴角;濃濃的眉毛下麵是一雙不大的眼睛,眼角也有點上揚,霍城不知道這算不算丹鳳眼,但她黑黑的瞳孔卻像一個有著無限吸引力的黑洞,在你和她對視的瞬間被裏麵某些東西深深地吸引著。
霍城的眼神就是這麼被吸引了。
“所以,它要為自己的消費買單。”她遞過來兩張鈔票,“我不知道這瓶酒多少錢,而且因為出來跑步所以身上沒帶那麼多錢。不過我家就住在這個小區,要不你先拿著,待會我回家取了再補給你。”
看著她一臉的真誠,霍城笑了笑:“都說了,剛才是我自己不小心,怎麼能讓你賠呢。要說賠也該是我,你這鞋子都被弄髒了,要不咱們就當扯平了吧。”
霍城說的一本正經。
“這……那好吧,就算我們扯平了。”她也笑了,說的有些猶豫但沒再堅持。
“二位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嗎?”已經注視了他們很久的店員手裏拿著掃把走過來。
霍城看著店員滿眼的“誰作誰收拾”的含義,趕緊接過了掃把。女人也很有眼色的去拿了垃圾桶,兩個人一陣忙活,很快便打掃完了戰場。
“我也住這個小區。”從便利店出來之後霍城說。
“哦。”女人沒有多說,此刻她又變得像那晚一樣安靜。
霍城其實不太喜歡和陌生女人搭訕,他隻是覺得她和其她人不一樣,她身上有些不知名的東西多少吸引了自己一點注意,不過也僅止於此而已。而在今晚之前的那幾個晚上的等待也隻不過是出於新鮮與好奇,現在這新鮮與好奇似乎也減少了一點。
所以,他準備說再見了。
然而,女人開口了。
“我叫江麓。謝謝你今晚的不計較。”
江麓,很好聽的一個名字。
“霍城,霍元甲的霍,城市的城。很高興認識你。”霍城按照禮尚往來介紹了自己。
江麓一笑:“那晚安了,霍先生。”
“晚安,江小姐。”
然後兩人一左一右,離開。
太多的人把人生比作一場戲,它有很多的片段組成。霍城不知道自己的人生是喜劇還是悲劇,或者一場啞劇又或是一場鬧劇,他也不知道自己會在哪一幕上演哪樣的歡喜,甚至是不知道哪一天他的戲會突然戛然而止,他也就退出了自己的舞台。但是許多的經驗告訴他,一個片段的最初總是會被忽視,可它偏偏就成了你新生的開始,影響著你的整個人生。他不知道今晚這個片段是插曲還是一部長篇的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