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見幾人沉默下來,麵麵相覷。
若是在此處舉辦婚禮,不說這群花妖會不會搗亂,就單憑這些花妖散發出來的花粉,聞得多了也能把妖毒死啊。
“怎麼了?”溪蘇的笑容淡了下來,奇怪地看著他們。
“我知道一個更好的地方。”
月清煜無奈地笑了笑,拍了拍溪蘇的腦袋,溫和地對她道。
“更好的地方?”溪蘇疑惑地歪了歪頭,好奇地問。
“一會你就知道了。”月清煜勾了唇,拉起她的手,牽著她走了。
“莫非他說的是……”雲初側頭看著月見,似乎已經猜到了是什麼地方。
“我想就是了。”月見回視著他點了點頭,已經有八分確定了。
在月見和雲初的意料之中,月清煜帶著溪蘇去了月見花叢。
在月見小時候經常玩耍的山丘上,還未開放的月見花漫山遍野,可想入夜時月見花齊齊開放,是何等美景。
“這是……”溪蘇看著那還未開放的花,一時有些認不出來,不過總覺得很是眼熟。
“月見花,太陽落山後就會開放。這些花是自然的,沒有一隻花妖,在這兒舉辦我們的婚禮如何?”
月清煜長舒了一口氣,欣賞著這些花叢,溫潤似水地笑道。
“這個地方充滿了我們兄妹們的回憶,在此處舉辦婚禮是妙舉。”
月見俯身淺嗅花叢裏淺淡的花香,很是讚同地說道。
“可……這些花還未開,看著、也不怎麼好看呢……”溪蘇麵色有些勉強,支支吾吾地道。
“放心吧,婚禮可以在夜裏舉行,在這兒掛上燈籠便好。加之到了夜裏,此處的星星尤其美麗,三嫂見了定會很歡喜的。”
月見麵上染了一抹淺淡的笑容,如悄悄綻放的睡蓮般美得無聲無息,聲音婉轉動聽,聽著很有說服力。
“我不喜歡星星。”溪蘇低了頭,發絲掩住她的神情,沉沉地啟唇。
月見一時默聲,不知該說什麼,雲初攬住她的腰把她拉在懷裏,深邃的眼眸冷冷地盯著溪蘇。
“我記得以前你同我賞花時說過喜歡看星辰的,怎麼不樂意了?”
月清煜攬著溪蘇瘦弱的肩膀,關切的語氣很是不解。
此話一出,月見忽然靈光一閃,似乎記起了什麼,恍然大悟。
“若是三嫂不喜歡那就算了,我們月家的妖都很喜歡月見花,就連我母親也是因喜歡月見花才給我起名月見。也許想想,我是托了月見花的福才這麼受哥哥們寵愛呢。”
她粉嫩如桃花花瓣的唇噙著一抹淺淡的笑弧,意味深長地道。
溪蘇怕是以為三哥喜歡的是我吧?
“說什麼呢?若不是你叫月見,我們兄弟們才不起早貪黑地為你種漫山遍野的月見花。”
然而月清煜並不明白女孩子的心思,走過去敲了敲月見的腦袋,寵溺地說著。
月見差點一口老血吐出來,幽幽地小聲對他說:“三哥,你這樣是討不到三嫂歡心的。”
“此言何意?”月清煜的腦子轉不到月見的思想上,很疑惑地問。
“若是你喜歡在這兒舉辦婚禮,我當然是同意的。”
溪蘇背過身來,緩緩地抬頭,看著遠處的天,眼裏卻是惆悵。
因為他那麼喜歡月見,所以當她毀了他種植的月見花時,他才會那樣大發雷霆。
“我就知道你會讚同的。”月清煜從背後抱住溪蘇,附在她耳邊說道,話語噙著淺淺的笑意。
月見嘴角一抖,三哥、同意和讚同是不同意思的。
“他們的感情我們還是不要插手為好。”
雲初見此,捏了捏她的小臉,黑曜石般的黑眸熠熠生輝。
“三哥看不懂溪蘇的心思,溪蘇又不肯直說,這樣下去他們遲早會崩潰的。”
月見斂著卻月雙彎黛,琥珀美眸裏流轉著擔憂的碎光,小聲地說著。
“等到他們崩潰時,一切都會說清的。”
雲初揉著她的腦袋,如墨的眼眸泛著無奈的笑,話語裏攜著暖暖的柔意。
“那還來得及嗎?”月見看著不遠處相擁的他們,憂慮地問。
“嗯,相信我。”雲初抬手,節骨分明的長指拂過吹撫在她麵上的青絲,指尖的溫度透出肌膚傳遞到她的血液裏,讓她覺得渾身溫暖。
“嗯。”月見點了點頭,美絕人寮的小臉上露出了清澈靈動的笑。
溪蘇悄悄地看著月見和雲初的互動,複而抬眸看了看神色舒坦的月清煜,一時間,她的心如同被一隻無形的手緊捏著,捏出酸澀的汁液來,讓她眼眶發熱,嘴唇顫抖。
月清煜,若不是月見喜歡上了雲初,那你……萬不會接受我對你的愛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