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誰！”因為慣性坐在地上的何秋穎被嚇的腿都軟了，掙紮了幾下，還是站不起來，隻好用手支撐著向後挪動。
不過好歹也是四十多歲的人了，看清進來的是個高高瘦瘦的小姑娘，頓時恐懼感減輕了不少，並試圖去掏包裏的手機，侵略者眼疾手快的一把奪了過去。
“你想幹什麼？！”這一次，聲音中得恐慌少了，憤怒多了。
“這麼多年不見，你老了。”
“你認識我？”
“我當然認識你，可你好像把我忘了，好失望啊。”侵略者漸漸將臉靠近何秋穎，方便她可以看清楚自己。
“木……木年！這不可能！你不是已經……”何秋穎瞪大了眼睛，身體本能的開始顫抖。
“已經死了嗎？”侵略者聲音呢喃，像是再問對方，又想是在自言自語。
司念的確長得很像她的母親，加上此刻房子裏除了窗戶透進來的微弱到可以忽略不計的光亮，幾乎漆黑一片，辨識度十分低。
而人在恐懼時，思考的能力會下降，讓她錯把自己當成木年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而事實證明，侵略者的目的達到了。
“你到底是誰，別在這裏裝神弄鬼！”
“我是木年啊，我一直有個問題想問你。”
何秋穎因為過度緊張，呼吸急促，導致吸入了大量的幻香粉末。
幻香是侵略者自己起的名字，是他從一個老中醫那裏無意中學來的，幻香少量吸入其實是有助於睡眠的。
但若是同一時間吸入過量的幻香，或者是直接吞食，因藥量不同產生幻覺的程度也就不同，這種粉末本身對人的身體無害，隻是到你內心所害怕的事情被無限放大之後，也會刺激人的大腦神經，從而產生不同程度的傷害。
輕微的幻覺對於極度緊張的何秋穎來說，已經足夠了，從她一副驚嚇過度的表情就能看得出來。
“為什麼害我？”這句話，侵略者的語氣恰到好處，既幽怨，又傷心，五味俱全。
“我沒有，我真的沒有，你要相信我。”不知道何秋穎突然哪裏來的力氣，緊緊抓住侵略者的手，“我當時真的後悔了，我去救你了，但是我去晚了……我一直很後悔，很後悔，我沒想過他們會做的這麼絕！可是……我救了你的女兒啊，是我把她送到孤兒院的……你就放過我吧！”
盡管何秋穎說的語無倫次，侵略者還是從中獲得了很多信息。
“他們，是誰？”
“我不知道……他們，是惡魔……對，是惡魔。是他們害你的，不是我……不是我。”
“隻要你告訴我，他們是誰，我就放過你。”
“他們……不能說，說了他們一定會殺了我的！”何秋穎驚恐的環顧四周，好想他們就在身邊，隨時會過來掐住她的脖子，要了她的命。
“你不告訴我，難道不怕我殺了你嗎？”
何秋穎愣了一下，突然笑了，黑暗的房間裏，滲人的笑聲，侵略者不怕，但有些膈應。
笑了一會兒，忽然又哭了，哭著哭著就沒沒聲音了，然後又忽然看向侵略者，嘴裏叨咕著“我錯了，我錯了，我錯了……”何秋穎像複讀機一樣，完全沒有一絲生氣的重複著。
侵略者失望的想，看來是問不出什麼，如果再刺激下去，她很有可能會像華良一樣徹底瘋掉。
當初他是把一整塊幻香塞進了華良的嘴裏，藥效十足，華良整個神智都不清醒了，不過他最後是被自己做過的虧心事嚇瘋的，但現在還不是弄瘋何秋穎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