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要從北方說起,可又要從南邊道來,又是一年春風來,梨花開……
“師傅,您老人家不是半仙嘛,起個風兒,變隻鳥兒咱不就飛過這漫漫長路直奔仙門去了嗎?”一小兒抱著劍悶聲道。小手小腳步履艱辛,似是有千萬分力氣都用光了一般,手中的劍卻不願意落下半分。
“跟上。”那前方是個道人,不理會小兒埋怨,說了一句就繼續走去。
此時正是春風初吹,乍暖還寒的季節,這羈旅顛簸,小破孩兒也是多受了些苦,使起了小性子。
“哼,我不走了。都已經走了半個多月了,您老人家有仙法,我個小毛孩你都不護著我。我生氣了。”小破孩兒一屁股坐在路邊的草地上。
“我告訴過你,我本是仙門棄徒,不得私傳道法,你死活跟來,難道還要我百般維護你嗎?”道人是個年輕道人,器宇軒昂,豐清神秀,不負仙人模樣。
“那還不是怪您?我好好的在人家村裏念著學堂,誰人不說我是一等一的神童?你個勞什子棒槌,說我是天降大妖,不是這方世界的俗物,他們都畏我怕我,我不跟著你,跟著誰呢?”小破孩已經惱羞成怒。
“你本是天外星客,本就不是凡塵俗物,我何曾說過你是大妖?”道人據理力爭。
“你是沒說過我是大妖,可那些個俗物可不是這麼認為,天外之人不是妖?仙嗎?”小破孩促狹道。
“起來。”道人突然道,臉色也素然收斂。
“你讓我起我就起嗎?那我……偏就起來,你要咋滴……”一邊起身,一邊愈發小聲說道。
“你這小牛鼻子靈識不低嘛,我不過一時驚訝就被你發現了。”四周八方傳來一聲感歎,這聲音如雲似霧,讓人摸不著頭腦。
“不知是哪位前輩?鬼鬼祟祟偷聽我們談話?”年輕道人向四方作揖道。
“你這人真不講理,我好好的在這休息,你們在我麵前說話,還說我偷聽?難道你說話我就得捂住耳朵不可以聽嗎?”那廝嬉笑道,不男不女。
“喂!老妖婆,你這個藏頭不露尾的,是怕我手裏的劍嗎?”小破孩提了提手上的劍,囂張道。
“你想見我?隻怕我一現身你卻要尿褲子咯!”那聲音桀桀道。
道人卻不在回話,看了一眼小破孩兒,“自己小心!”便消失在原地衝向小破孩兒身後。他以指為刃,直刺一處。原本無人無影卻慢慢顯出一名青衣少女,任由他指風襲麵,卻不動不搖,正笑嘻嘻的看著他。
“周天星門的天機歸隱就被你用來戲耍的嗎?”道人緩緩放下手臂。
“天降之人你不也是任他雨打風吹嘛!”少女笑盈盈說著,又看向小破孩。“這便是天降聖人?沒什麼特別的嘛!”
“你才是剩人,你全家都是剩人。”小破孩兒看少女不是道人對手,膽氣大生。
“不要無理,我離開的這段時間,你還要跟在她身邊。”道人轉身就要走。
“師傅別丟下我,我還隻是個孩子啊!這丫頭肯定會虐待我的。我跟你一起去,不會抱怨了。”小屁孩兒一聽臉色就不好了,邁著小腿跑向道人,卻哪裏追的上。道人已漸行漸遠,了無形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