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陽並未鑽研過易經,想來日後還得找機會學上他一學,否則根本搞不清如何使用。
逍遙派的武功歸於道家,乃是從莊周一脈,根源上便是莊子的名著逍遙遊,隻是徐陽對此也沒什麼了解,隻知道一個“鯤”,還是媳婦兒副操作,居然煉出奇獸“鯤”那種……
隨手收起了卷軸,以徐陽如今的武功,即便學會了“淩波微步”,也不過就是錦上添花而已,因此並不急於一時。
出門一看,蘇星河又開始擺起了珍瓏棋局,隻不過與昨日略有不同的是,蘇星河如今一身的輕鬆,隻不過是以棋會友而已,倒是沒有昨日那般焦灼了。
丁春秋已死,無崖子和蘇星河便沒有了燃眉之急,所謂傳人大可慢慢尋找,也不一定就要能破解珍瓏棋局的高手,隨緣即可。
果然,將近夜色初播之時,函穀八友中的巧匠馮阿三,便已打造出一台類似於後世輪椅的機關推車,將無崖子推了出來。
無崖子見蘇星河還在與人對弈,便耐下心來在一旁觀看。
圍觀的武林人士,見函穀八友一改先前的作態,轉而侍奉起一名須發花白的老者,都是有些奇怪。
畢竟如今的江湖上,尊師重道才是應有之意,為何他們會放棄蘇星河,轉投他人?
他們始終不曾想到過,這位看起來不過年過花甲的老者,居然是滿麵皺紋,樣態極老的蘇星河之師。
蘇星河思慮過多,又沒能學到逍遙派最高深的那幾門神功,因此顯得極為老態。
而無崖子自幼修煉奇功,顯得童顏不老,與徐陽初次見麵時,以百歲高齡,看上去不過三十多歲的樣貌。
即便是同徐陽會麵後,驟然間老了二三十歲的樣子,卻依然顯得比蘇星河年輕許多。
一盤終了,蘇星河這才發覺老師駕到,起身問安後,才向眾位武林朋友介紹了他這位威名赫赫的老恩師。
直到此刻,大家夥兒才知道,原來眼前這位黑衣老者,居然是數十年前就聞名於天下的逍遙派無崖子老先生,震驚之餘,紛紛上前問候。
就連段正淳和喬峰,也曾經從先人那裏聽說過無崖子的威名,自然都是上前問候。
徐陽早已拜見過這位武林活化石,便不上前湊熱鬧了,免得被逍遙派的弟子們看成是趨炎附勢之人。
此時,星宿派的那幫活寶也聚攏過來,向徐陽請示問安。
徐陽突然問道:“不是讓你們返回西域,等我召喚嗎?為何不聽指令,擅自行動?”
眾人一時麵露尷尬,隻有摘星子壯起了膽子,上前回話道:“回掌門的話,其實西域那邊我等並未有什麼重要的物件,因此就派了幾名弟子回去取一下便可。就是擔心掌門人若有什麼需要,我等不在身邊侍候,心中不安。”
徐陽看著他,嘿嘿冷笑。
摘星子也知道這番誑語沒法騙過對方,啪的一下跪倒在地,隻得說了實話:“丁春秋那老賊既死,我等擔心中原武林有人知道了,便不會放過我們,因此……。”
眾人見大師兄下跪,也紛紛跪倒,口中哀求道:“求師尊憐憫,留我們一條生路!”
聽摘星子這樣一說,倒還有些道理。
整個星宿派,除了丁春秋這個開山祖師,就沒有幾個真正意義上的高手。
如摘星子、獅吼子等幾個排名比較靠前的師兄弟,尚有幾分戰力,但也是傷的傷、廢的廢。
這種情況下,不管是回去路途上被人伏擊,還是將來重歸中原是被人圍攻,他們終究逃不過一條死路。
還不如遠遠輟著徐陽一行人,等到有機會在眾多武林中人的麵前,死咬住徐陽不放,待他承認接手了星宿派,眾人才有一條主心骨。
沒想到,這批人到還有些心機。
徐陽本也沒打算怪他們,哪個人不想好好活著?這批人在丁春秋的嚴厲“教導”下,性子變得狷介古怪,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隻要未來好好改造,他們還是能夠重新做人的。
“你們起來吧,這事倒是我思慮不周了。”徐陽抬抬手,示意他們起身。
星宿派眾人聞言,卻沒一個人膽敢站起來的,反而紛紛磕頭如搗蒜,痛訴己過。
從前的丁春秋便是經常如此行事,口中寬赦了你,之後找個由頭就大開殺戒。
在這批星宿派弟子眼中,哪有認錯的掌門,隻有該死的弟子。
因此徐陽委婉表示認錯,他們便如喪考妣般,直嚇得瑟瑟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