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對官兵的,最終明白個人的力量在軍隊麵前,是多麼地軟弱無力。
上了牆頭的,隨著一陣密集的弓弦之聲,渾身插滿了箭枝,倒栽而下。
禦林軍早就在宅子四周埋伏下了弓箭手,死得最快的,就是這些腦子靈活的家夥。
半柱香的功夫,堂上的那幾十人已經死得七七八八了,隻剩下幾個膽小怕死的,跪地求饒。
張召重並非嗜殺之人,既然別人投降了,不管什麼罪名,自然有刑部去判定。
殺降不詳的說法,流傳了幾千年,總是有它的道理的。
吩咐手下將這些人綁了,然而才悠悠然走到庭院之中。
仰起頭,對著上麵喊了一聲:“朋友,該下來了吧?”
徐陽無奈地笑了笑,他知道自己遲早會被發現。
身為一流高手,必定要眼觀六路,耳聽八麵風,自己那麼大一個人,躲在屋頂上,能不被張召重發現的概率太低了。
不過事到臨頭,徐陽也已經豁出去了。
四周都是埋伏著的弓箭手,自己就算是想要逃出去,也完全沒機會。
何況,徐陽為什麼要逃?
他如今的身份早已不同,一個張召重,論起來,真的不用太害怕。
從屋頂輕輕躍下,同張召重保持著一個互相都感覺安全的距離,徐陽重新仔仔細細地觀察了張召重一下。
氣質比之前更加沉穩了,殺氣已內斂,可見當初一戰,自己並非是唯一的受益者。
或者說,張召重收益或許更大些?
張召重也在觀察他。
身為維護皇上安全重責的禦林軍佐領,張召重就從來沒有看到過膽子如此大的賊人。
也許,用賊人兩字來描述,不算是太準確。
畢竟他隻是夜探丐幫分舵,除了行為鬼祟,其實並沒有觸犯太多的王法。
宵禁令對這些江湖人士來說,根本不算什麼。
若是自己用這麼可笑的罪名抓捕對方,自己在江湖上剩下的那點兒聲譽怕也就此盡毀。
不知道為什麼,張召重總覺得對麵那人很是熟悉,雖然這張麵孔,他可以肯定,自己從未見過。
過目不忘,這是張召重非常自豪的一點,隻是,為何隱隱總感覺自己見過對方呢?
張召重既然沒有發聲,身邊那些官兵也不敢輕易動手,隻是紛紛嗬斥:“你是何方賊人?半夜闖入別人府邸,所為何來?”
徐陽笑了:“是啊,半夜闖入別人府邸,所為何來呢?就一定是賊人?”
一名明顯是有品階的小官完全沒有聽懂徐陽的意思,大聲喝道:“不是做賊,還有誰半夜三更不睡覺,跑到別人家裏?”
身邊一名小卒拉了拉他的衣袖:“大人,好像我們也是半夜闖入……別人家裏,這麼說,好嗎?”
張召重表示聽不下去了,豬隊友啊。
“這位朋友,我等是朝廷禦林軍,奉命前來抓捕反賊,你若不是反賊同黨,請跟下官回去接受詢查,絕不至於冤屈於你!”張召重朗聲道。
“說得好,若我是反賊同黨,何須大晚上的趴在屋頂上?”徐陽眉頭一轉,笑容漸漸綻開:“倒是張佐領,你若還是與在下繼續囉嗦,隻怕這反賊的領頭人,都快要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