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繼續說下去,那平阿四後來怎麼了?跑去哪裏了?”那苗人鳳見這跌打醫生說話顛三倒四,不著重點,便忍不住插話。
“就是,誰要看你一個男人光脊梁,又不是春華樓的小娘們兒……”群豪隨聲附和,當中夾雜著頗多淫詞豔語。
徐陽臉一紅,繼續說道:“那一棍甚重,我疼得話都說不出來,那平阿四奪了孩子便跑,我上去抓他,他又給了我額頭一棍,再之後我隻見到他跳窗跑了,後麵的事情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田歸農站起身來,沉吟片刻,這個跌打醫生也算聰明人,應該不敢在自己麵前弄鬼,而且他這套話有理有據,連他自己想偷東西都說出來了,想來不會有假。
苗人鳳問了句:“他跳窗後往哪裏跑了,你可看到?”
徐陽苦著臉道:“苗大俠,我可是被打暈了,能看到他跳窗已經不錯了,還能看到些什麼?”說罷,轉過頭來,假裝擦拭額頭的傷口,卻對著田歸農使了個極隱蔽的眼色。
話說到此,再問也沒什麼用了,四五十名群豪,分了一大半跳窗去追平四,連苗人鳳也忍住傷痛追了出去,剩下的十幾個人,除了搜查客棧以外,就是分派了幾個人去料理胡家夫婦的後事。
田歸農自然也留下了,待眾人散去,田歸農看著正在收拾地上散落金銀的閻基,冷冷問道:“你還有什麼話,要對我說?”
徐陽一笑:“田大爺見諒,剛剛有旁人在,有些話不好說。”
說著,手指頭不經意般的撚動了幾下。
田歸農氣極反笑,伸手從懷裏掏出一錠金子,隨手扔了出去。
徐陽一把接住,咬了一口,然後滿意地對田歸農說:“那平阿四跳出窗子後,過了河,再後麵我也不知道了。”
田歸農臉色有點不好,屋外就那麼點地方,傻子也知道平阿四過了河,你這算是騙錢騙到我頭上來了嗎?
徐陽繼續說道:“聽平阿四的口音,應該是本地人,逃出去後肯定是回了家……”
等說到此處,田歸農的態度終於認真起來了,這個看起來很猥瑣的跌打醫生,沒想到還有些頭腦。
至於平阿四的家在哪裏,自然可以從客棧掌櫃的那邊打聽過來,這個年代,做工都是要有保人的,家裏的情況更是要了解清楚,不然偷了客人的東西跑了,店家不光要賠錢,搞不好還得攤上官司。
田歸農讓人叫來客棧掌櫃的,問清楚平阿四的住址,田歸農便帶著幾個親信,押著掌櫃的,匆匆出門去了。
至於這個閻基,以後有的是時間招呼他,哼。
徐陽把事情跟田歸農說清的目的就是為了讓自己安全脫身,至於平四家裏,那麼長時間還不夠他安排好後路?
那他就不是將來那個殺伐果斷的平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