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到底是誰?
勾踐似乎也想起了什麼,道:“謁者去叫你,期間確實有人陪著寡人,但是此人,應該沒有什麼嫌疑,而且他並不知道車廂內是寡人,隻是謁者臨時請他看顧一下馬車而已。”勾踐又道:“至於此人的身份,你確定你真的想知道?”
徐陽一愣,難道此人身份高貴到自己不能問?還是說此人是自己的好友?
勾踐看了他一眼,歎口氣:“也罷,不說你心中也不安,此人是你的上司,你想要查他?”
“靈姑大人?”
勾踐卻沒有回答,眼前,會稽城已經到了。
越王宮內,眾文武皆汗流浹背,匍匐在地,口稱萬死!
越王微服出巡不是問題,問題是這次出巡居然完全沒有人知道,除了那些刺客。
越王遇刺也不是問題,問題是越王遇刺的時候,自己這些食君祿忠君事的文武大臣居然沒一個人在場護駕的………………
這,自然是萬死不得贖其罪,這是滅族的罪過啊。
當然也不是所有人都該死,護駕有功的徐陽當然排除在外,非但沒罪,而且有功,有大功,一人斬殺刺客一十三名,勾踐毫發未損,徐陽自己也連頭發都沒掉一根,除了死掉了一個不足一提的謁者以外,一切都好。
然而勾踐的麵色卻很不好,玩微服出巡玩過火了,哪怕玩掉了自己的命,這也是君王自己的事,然而遇刺的地點,卻不是在吳國境內,而是在緊靠越國國都會稽城不足十裏的地方,會稽城中不僅僅有他國的密探,還有多少刺客?越宮中還有多少內奸?想到這些,讓勾踐如坐針氈,自己多年的密謀,這些潛伏多年的內奸和密探,到底知道多少?了解多少?遠在姑蘇的夫差又知道多少?了解多少?自己所謂的這些密謀,到底還有多少是真正有用的?
“詔”勾踐身邊新被提拔的謁者,端著勾踐的詔書念道:“劍士徐陽,護駕有功,著提升為宮禁內侍衛統領,嚴查刺殺一事,許諸事便宜行事。”
額,這麼就升官了?
徐陽忙接詔,眼光掃了下勾踐,勾踐依然故我,對徐陽並沒有什麼特殊的表示。
升官對於徐陽來說不是什麼大事,問題是,升了官你得給勾踐辦事啊,如果查不出什麼內奸,相信勾踐絕對不會介意把自己一擼到底,順便送上幾年牢獄之災的。
徐陽相信,勾踐絕對不會因為這次護駕有功一事,而對徐陽有什麼偏袒。
想想文種,獻七策為勾踐平定吳國立下大功,然而之後鳥盡弓藏、兔死狗烹,為華夏文化留下這兩條成語之後,就被勾踐賜死,美其名曰:“子教寡人伐吳七術,寡人用其三而敗吳,其四在子,子為我從先王試之。”你教我七條伐吳的妙計,我用了三條就滅了吳國,還有四條世上就隻有你知道了,也不知道到底好不好用,這樣吧,你下去教我的先王這些計策,讓他去和吳國的先王們PK吧。然後文種就自盡了。
文種對越國,對勾踐的功勞又豈是自己可比,然而僅僅因為小事得罪了勾踐,或者說功勞太大了引起勾踐的猜忌就被幹掉了,自己這點功勞,勾踐幹掉自己毫無壓力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