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武者低著頭:“你們殺上羅老峰來,事到臨頭還想充好人?就讓我見識一下你們的殘暴吧!”
說罷,猛的一刀劈來。
刀勢很快,招式也很精純。
如果是沒有投靠徐陽之前,即便是金廣立也很難應對這一刀,更何況是風淩。
但今時不同往日,在如今風淩的眼裏,年輕武者這一刀在他這個年齡固然算得不錯,不過……,現在嘛。
刀光匹練也似衝著風淩斬來,即便是以這個年輕武者有限的眼光,也能看得出,風淩比起金廣立來說,要弱上許多。
風淩很鬱悶,他居然成了軟柿子?
劍光如雪,從匹練中唯一的那點間隙中穿過,
刀如風,風再大,雪花依然可以穿過。
血花四濺。
年輕武者居然在笑,吃吃的笑。
他的前胸已經被長劍透過,隨便什麼人都能看出,他的生機已絕。
但他至少是笑著死去的。
他臨死前喃喃說了幾句話,隻可惜,聲音太過微弱,沒人能聽清。
除了他自己。
“組長,我不是膽小鬼,你也有錯的時候,下去之後,我非要你認錯不可!”
“噗通”一聲,屍身栽倒。
地上,一百二十具屍體。
一具不多,一具不少。
風淩輕輕歎了口氣。
金廣立肅然道:“別傷春悲秋了,收起你不值錢的同情心。若不是這少年武功太差,你這種泛濫的聖母心,絕對會害死你的!”
風淩凜然一驚,金老板說得一點都不錯,方才他出手明顯慢了半拍。
究竟是因為這少年的倔強,還是因為自己對於殺戮的厭惡?
風淩分不清,但正如金老板所說,他能殺死那少年武者,全靠著實力對比太過懸殊。
要是兩人武功差不多,很可能死的就不是這少年了。
向金廣立拱拱手道:“多謝指點!不過我們現在該去追徐先生了。”
金廣立不答話,但行動證明了他的態度。
他甚至連帳篷裏的東西都來不及去拿,而是直接沿著小道,飛奔而去。
風淩緊接著也追了上去,武功比不過金老板,但輕功他絕對有信心!
山間的秋風吹過,風中除了應有的那份蕭瑟,還多了一股濃重的血腥味道。
此處山道,明年的春花一定會開得很豔。
…………
徐陽連闖了三個關卡,果然每道都極為難過。
有心算無心,他先前一路都進展順利,可惜暴露以後,這麼輕鬆愉快的旅程就結束了。
盡管三個關卡的守衛並沒有二階以上的高手,但無奈人數眾多,即便是徐陽,如今也有些累了。
同時,死在他刀下的高手,也已經有七人。
七位二階高手,七刀。
那些殘餘的武者逃跑時,目光裏的恐懼是無法遮掩得住的。
殺神降臨,不過如此。
此刻,殺神毫無形象地一屁股坐在牆根底下,拿出水壺來灌了幾口水。
從昨夜開始,一直到現在,他都未曾休息過片刻。
不過如今既然身形已經暴露,他便索性不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