儀式寶具,這是我第一次聽到這個詞。它是一種由寶具提供基礎術式構架,再由配套魔術發揮真正威力的技巧。如果有必要的話,甚至可以聚集數十名魔術師來共同施法,以求獲得更大的威力。因此從各方麵來看,儀式寶具都可算是種戰略級的武器。
而納祭之蓮,正是一種極為邪惡的儀式寶具。它可以偽裝成空間魔術,創造各種虛擬場景,並把死在其中的人吸納殆盡,連殘渣都剩不下。
而且納祭之蓮能夠放大人類的負麵情緒,通過時間的推移逐漸讓困在其中的人發狂。它是個精心布置的陷阱,獵物一旦進入,便會不知不覺的走上絕路。
“你確定嗎?”
雖然我知道夏真向來不會亂說話,但還是忍不住追問了一句。對此夏真回以微笑,用堪稱邪惡的口吻答道:
“隻要死個人就知道了。阿亮為了急著找到我,應該沒有功夫注意失敗者的下場吧?我這邊也差不多,所以就看那邊的四位誰能犧牲一下了。”
“好吧。”
我點點頭,決定展開行動。為了夏真和朱靈的安全,我沒有其它的選擇。反正參加魔術盛會的人都該有所覺悟,知道要承擔相應的風險。正所謂出來混的,遲早要還。那麼事到臨頭的時候,請千萬不要抱怨。
火焰長槍悄然浮現,被我高高的舉起。因為隻是負責牽製的關係,我並不打算竭盡全力。激戰中的四人同時向我瞥了一眼,顯然注意到了這邊的行動。我聳聳肩,然後丟出了火焰長槍。目標是正在跟嚴玉生交手的魔術師,選他單純隻是因為時機剛好而已。
出乎意料的是,那個魔術師隻抬手指了一下,火焰長槍便忽然轉向,對著嚴玉生飛去。措不及防的嚴玉生隻能迅速側身,同時祭出一麵湛藍色的盾牌抵擋。
於是火焰長槍戳進盾牌了中,把盾牌從嚴玉生的手臂上扯飛了出去。嚴玉生被帶得腳步踉蹌,看來嚴家新銳的實力也不算很高杆。
偏轉火焰長槍的魔術師應該可以趁機追擊嚴玉生,有所斬獲的。但他卻沒有展開下一步行動,反而呆若木雞的站在原地。因為嚴雨馨正遙望著那個魔術師,麵帶曖昧的笑容。魔術師仿佛被深深的吸引住了一般,直到被我一拳打翻都沒回過神來。
“魅惑魔眼,真是好用啊。”
當朱靈這麼感歎的時候,我已經打暈了另一個魔術師。而嚴玉生也如預計中的一般,狂吼著揮手,將偏轉火焰長槍的魔術師擊斃當場。他揮拳砸在那個魔術師的背脊上,對方便忽然膨脹,接著爆裂開來。這應該是嚴玉生的起源能力,因為他沒有做任何的施法準備。
“多謝幫忙,我是呂子君,請問你是哪家的人?”
與嚴玉生同一邊的魔術師擦了把汗,客氣的向我打招呼。我沒有理會他,而是專注的盯著死去的魔術師。一瞬之間,我察覺到魔術師的屍體仿佛下沉了幾秒。所有殘餘的生氣都在這幾秒內消失殆盡,連死亡後的痙攣都停止了。
“攝魂奪魄,把精氣也榨取得幹幹淨淨,做得很徹底嘛。”
緩步走來的夏真如此評論,顯得鎮定自若。對她熟悉之極的我則察覺到一絲不安,被夏真隱藏在話語結尾的顫音之中。
局麵暫時平靜了下來,我和夏真、朱靈聚在一起竊竊私語,嚴玉生和呂子君則稍作喘息,跟走過去的嚴雨馨互相打招呼。
幾分鍾後,嚴玉生和呂子君走了過來。嚴玉生看了看我,然後有些躊躇的向夏真問道:
“之前的約定你沒忘了吧?”
“當然沒有。”
夏真回以蠱惑人心的微笑,讓嚴玉生放鬆了不少。她頓了頓,又慢吞吞的說道:
“‘假如靠你們兩個人能贏的話’,我們是這麼約定的。但我的未婚夫插了手,所以就很遺憾了。你可不要生氣啊,畢竟我的未婚夫沒有打翻醋壇子,幫那兩個自由魔術師殺了你們,就已經很寬宏大量了。”
這段話相當的過分,不過結尾部分倒是很大的實現可能。嚴玉生的臉色一變再變,最後終究沒有發作。他惡狠狠的吐出口氣,又瞥了眼滿臉戒備的朱靈。經過思襯和醞釀後,嚴玉生帶著緩和下來的表情說道:
“好吧,婚約就先不管了。為你得罪鄭家的事情,權當是我自己笨。我們先想辦法離開這裏吧,關於獻祭之蓮,你到底知道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