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遠到不了的彼岸(2 / 3)

但是不管怎樣,又過去了一天,過一天,是一天。在北京這個大城市的一所大學校的一間小宿舍的一張小床上,四個女孩均勻的呼吸聲在寂靜的黑夜裏回蕩著,它們互相依偎,在不知不覺中彼此溫暖著。即使明天於小北還要為成績發愁,即使明天曲詩文還要在酒吧裏混跡求生,即使明天周露還要麵對那些她不想應付的人,即使明天唐臨安的生活裏還會存在名叫趙陌顏的陰影,但是現在,她們享受著片刻安穩,就如唐臨安一直想的那樣,她不想要轟轟烈烈,隻想要就那樣靜靜的苟且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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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趙,那個小姑娘什麼來頭。”梁宇霄又些憤憤,一想起剛剛飯桌上那個個女生毫不客氣的話語,火就蹭蹭蹭的往上漲。

“你說唐臨安?”

“對,好像是她。”

“她是我——她是我前女友。”趙陌顏不太習慣這麼稱呼唐臨安。當初他們就那麼自然而然的走到一起去了,然後又突然就那麼分開了,開始時沒有確定,結束時也沒有宣告結束,一切都有些不明不白,卻清清楚楚,想起來,她好像從來都沒有承認過她是他的女朋友,結果現在,就直接變成前女友了。

“哦,那你們沒關係了?”

“沒有了。”趙陌顏頭有些疼,“早些睡吧,跟許羽說一聲,叫他少出學校吧。”

趙陌顏入夢了。但他知道,那不是夢,隻是自己所有記憶的回放,在那些記憶裏,剛開始唐臨安不會哭,不會笑,是他教會了她如何哭,如何笑。她也曾經會心的笑過,那時候,她是真的開心的,他現在想不明白,或者說,從來就沒有明白過,為什麼她可以眼睜睜的看著陌沫的腿被她的舅舅打斷,而無動於衷?他也看到了她眼裏的後悔和愧疚,可是為什麼知道事情發生之後才後悔呢。

所有的片段在夢中輾轉,最後他看見唐臨安在對麵笑著,在深淵的彼方笑得雲淡風輕。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她已經成了那個在夢裏,都永遠無法到達的彼岸。

——

“這是誰啊大早上就不讓人安寧!”文姐抱怨。

早上的女生宿舍樓下一片嘈雜,好像發生了什麼事,偶爾還能聽清楚一兩句吵架的聲音。這麼一鬧騰,312的四位女生就全醒了。

“老露,去看看吧,應該又是找你的。”北北趴完窗戶,迷迷糊糊又格外淡定的叫著老露,“校花啊,紅顏禍水啊。”

“去你的,我去解決,你們該刷牙的刷牙,該洗臉的洗臉。”

周露出去,沒一會又回來了,“北北,這回你可真說錯了,這次不是我,是臨安。”

“什麼?!”文姐北北兩人齊刷刷的。滿臉隻有兩個字——‘質疑’。

“是真的,有個男生大早上起來非說是你男朋友,宿管老師根本不信,直接轟人,然後後來又來了一個女的,倆人打起來了。”

“然後呢?”臨安不甚在意。

“你倒是真淡定。現在外麵圍了一群人,都是不著急上課來看熱鬧的人。他們都在傳說你勾引人家男朋友。”

文姐撇了撇嘴,開門就要出去。

“你就這麼出去冷不冷啊。”北北拽住文姐。

“就是,你幹嘛去啊。”

“廢話,當然是去封口。”

北北把門關上將文姐拖了回來。“又打算‘暴力拆除’?”

“不然呢。”

臨安走到窗口向下一忘。果然,是昨天那個被她駁了麵子的高個子男生。至於那個女的,她也不認識,不過不難猜,是幫忙來找麻煩的。“文姐,不用那麼麻煩。老露,能幫我接盆水嗎?”

“好。”

沒一會兒老露就端著水回來了。

“北北,麻煩你幫我,把這盆水潑下去,別潑著人了啊。”臨安退居二線,將窗口讓給北北。

‘嘩’一下一盆水下去,所有人都望向這盆水的源頭,三樓的窗口。

臨安將頭探出來,向下看去。“聽說你們有人找我?”

“臨安,是我啊臨安。”梁宇霄一副與臨安很熟的樣子。

“你是誰?”說完沒等梁宇霄回答,臨安就將窗子關上了。

“臨安,這樣行嗎?”

“沒事,這種人太幼稚,我還有課,得趕緊走了。”臨安以最快的速度穿好鞋子,並不想梳頭發,然後披上大衣奪門而出。

“北北,這樣真的沒關係?”

“沒事的,初中的時候就已經有人跟臨安玩過了,這種小把戲,她還不放在眼裏。不信自己往下看。”

樓下的人還沒散,明顯是被突如其來的狀況驚到了。臨安坦蕩蕩的直接從人群旁略過,目不斜視。剩下所有人應該也覺得沒意思,在臨安走後也就散了。

——

一個月後,這個學期的期末考試平安度過,眼看寒假就要來了,宿舍裏的所有女生都以為生活回歸平靜。

臨安走在大學的一條人跡罕至的路上,她不喜歡人群,不喜歡人多的地方,所以回宿舍多數時候走小路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