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更鄙視蘇墨,這人不從來都是叫我廁所的麼?什麼時候突然對我轉了態?真是莫名其妙。
【5】
果然,蘇白從來說話都不是說說說而已,幾天裏,他真的在準備自己和林媛的婚禮,我每天看著他不斷忙碌,回到家又看到她和別的女人卿卿我我。
遇見我也隻是默默當作沒遇見過,我有時想他是失憶了還是什麼?為什麼總是在逃避我?想來想去也都是些沒根據的事情,思維邏輯實在跟不上我的智商。
那天,蘇白和林媛一起去參加同學聚會,應該是向所有人公布結婚的消息吧?不用想我都知道。
我硬拉著蘇墨陪我一起去他們聚會的那家酒吧,蘇墨二話沒說一口答應,在我的記憶中他是難得那麼爽快的人,平常的他對於我的要求貌似都是像個女生一樣思考很久,而且最後的結果通常是拒絕我的請求。
我並不知道蘇白他們在哪個包廂裏,所以隻能坐在吧台上喝悶酒,蘇墨雖然在一邊勸我,但是他知道我想做的事情從來還沒有不能做的。
我喝了很多酒,以至於走路輕飄飄的。不知道什麼時候,我看見蘇白他們從包廂裏出來,我沒顧蘇墨的阻攔,直接衝上蘇白那裏,借著酒勁說我想說的話。
我拖著酒醉的身子趴到他的懷裏,我說:“阿白,你這些天為什麼不和我好好說一句話?你為什麼隻在忙碌你自己的事情?你難道聽不見我的心麼?難道不知道我愛你麼?難道看不見我的存在麼?”
蘇白眼裏有一絲錯亂,和我當初和他告白的神色竟無半分差別:“別鬧了小顧,你喝醉了。”
“我沒醉,我要聽你親口說清楚,為什麼你可以娶一個來曆不明的女人,反而不接受我?我愛你啊,真的很愛你,阿白,你到底有沒有喜歡過我愛過我?”
他的嘴裏很決絕的蹦出兩個字:“沒有。”
“真的一點兒也沒有?”
“一點沒有。”
我覺得我的頭頂頓時有雷劈天蓋地的劈下來,帶著絕望將我推去萬丈深淵。
我突然蹲在那裏,抱著頭獨自痛哭,我知道身邊有多少人在看我的笑話,我知道此時的我輸得一敗塗地,我究竟還有什麼勇氣活下去?
所有人都在玩笑過後離開,蘇白最後也未曾看過我一眼,隻是蘇墨拉過我的手大喊大叫:“告過白了,也丟過臉了,顧所你看這樣還不夠了麼?別再任性胡鬧下去了。”
我鬆開他的手直接跑走:“我任性胡鬧是我的事情,你管不著,蘇墨。”
蘇墨搖搖頭,有些自嘲的開口:“好,我管不著,這麼多年,我就不該管你。”
是啊這麼多年了,我喜歡了蘇白這麼多年,從青澀到成熟,那種喜歡一直藏在心裏,可是一說出來卻即刻被風風化。
【6】
我一個人穿著單薄的外套走在路邊,夜色烏黑濃重,仿佛天空和我一樣悲傷,我不知道接下來的路該如何走下去,曾經那麼堅強的我去哪了?又或者說我從未堅強過,隻是一直在偽裝堅強。
無論是蘇白還是蘇墨我都不想再見了。
我要去一個見不到他們的地方,我真的想在這一刻結束我好笑的生命。
我幾乎是閉上眼睛穿過馬路上的,來回的車輛在那裏鳴笛,當我走到橋上的下坡路時,我看到了一輛裝滿貨物的車正從對麵衝過來。我平靜的張開手,以為我終於能夠接受死亡的審判,終於不再被世事纏繞,終於可以卸下一身的悲傷。
可是當我睜開眼時,看到的卻是另一個身影被車撞飛,直直的摔向數十米遠的樓房上。
我靠近看的時候,那個人竟然是蘇墨,他倒在血泊裏,渾身上下都是血,臉模糊了一片。
我哭著對他喊:“蘇墨,蘇墨,怎麼是你?你找死阿你……”
他哽咽著,嘴唇蠕動著:“你聽我說,這麼些年我陪在你身邊最遺憾的就是沒能看到你幸福,所以你要幸福,我會在天堂看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