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如何？”對方看著尚軒微微笑道，尚軒呼了口氣，輕聲開口道：“茶是好茶，隻是，這樣的茶若是沒有防備的話，隻怕不是什麼好事吧？”
“你來找我，想必也不是什麼好事吧？”毀容男子淡淡一笑，尚軒點了點頭：“有些事情，想不明白，所以才上來看一看，看看你究竟是何方神聖，這裏，又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地方！”
毀容男子朝下方看了過去，整個靈山的一切都是映入眼中，他看到了，那累死累活還在攀登的人，也看到了那些三拜九叩，虔誠無比，即便是頭破血流也不放棄的人！
尚軒也朝下方看了過去，毀容男子指著那群人淡笑道：“就如同他們一樣，一葉障目，你看他們，永遠看不到自己前麵是什麼障礙，走了一輩子，可能一步都沒有踏出過，不是嗎？”
尚軒看到了，他所說的便是那在山腳下，一直不斷來回徘徊，被一重迷陣給困惑的一群人，甚至有幾個，頭發都已經發白，而且這樣的情況，不止一處！
“你這到底是在做什麼？”尚軒皺著眉頭，看著對方，毀容男子一笑，而後一揮手，一片白光閃耀而起，其中一處被捆縛的人頓時走出了困陣，登上了山峰，出現在他們下方！
“你看好了！”尚軒看到了，這群人直接就跪在地上，朝這石柱的方向不停的跪拜了起來，興奮無比，而那毀容男子則是伸手進茶杯，而後屈指一彈，幾滴茶水就落了下去！
“顯靈了，老神仙顯靈了，聖水，這是聖水啊！”“快，快接聖水，一定要用玉瓶！”“哈哈哈，爬了三十年，我竟然隻爬了三十年就上來了，還有幸得到了老神仙的聖水！”
茶水化為雨滴，直接滴落了下去，尚軒看到了瘋狂的人群，甚至其中一個五十上下的中年男子還異常興奮的大笑著，尚軒明白了，這是對方的一種小手段而已！
時不時的顯靈一下，這便叫這群人都信了他的存在，老神仙既然是存在的，他們自然是前赴後繼，不顧生死，甚至是數十年不間斷的攀登這所謂的仙山！
尚軒深深的呼了口氣：“為什麼靈山上下，所有人都隻是普通人而已，沒有一個修行者？若是如此的話，那靈州的修行者，又都在什麼地方？”
“誰說他們不是修行者呢？”毀容男子一笑，看著那群人，他再次揮手，在那人群之中，尚軒看到了，其中就有兩人眼中光芒一閃，身上的氣息一下子暴漲了起來！
“玄仙巔峰！”尚軒目光一閃，而那兩個恢複了修為的男子，卻是身影一閃，直接化為兩道白光，一閃而沒，瞬間消失在這靈山的山巔之上，那裏，有一座大殿！
“他們，他們被老神仙選中了！”“仙術，這才是仙術啊！”“老神仙，求你收下我們吧！”看到這兩個人消失之後，越多的人在瘋狂的哀求著，磕頭著！
毀容男子看著尚軒，笑了起來：“他們都是修行者，隻是他們忘記了，他們曾經是修行者而已，忘記了怎麼施展自己身上的力量，你也看到了，不是嗎？”
尚軒瞳孔一縮，他看著對方：“虔誠的膜拜，這等於是一種信仰，沒有理由的，完全的信仰，而且這樣的信仰，卻都還在你的控製之中！”
“這樣的信仰，來的可不容易！”毀容男子再一揮手，又一群痛哭流涕的人群走了上來，毀容男子淡笑道：“他們，便是最為普通的人群，而他們所求，便是家人的平安！”
“我能夠給他們最想要的平安！”毀容男子露出了一抹笑意：“你上來的時候也看到了，山腳下的那種天倫之樂，那便是我的賜予，不是嗎？”
“可你也能眼睜睜的看著這些來拜求你的人活生生的死在那困陣之中！”尚軒眼中冷光閃爍，毀容男子卻是擺了擺手：“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那是他們自己的選擇，不是嗎？”
毀容男子卻是毫不在意：“我可以悲天憫人的去救那些毫不相幹的普通人，我也可以眼睜睜的看著這些人自尋死路！”
尚軒深深的呼了口氣：“魔性，仙性，共存於一體，你真是一個矛盾的存在，能告訴我，你究竟是什麼人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