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魚一路向西南挺進,那是郎木的方向。
夫夷終會察覺,玉玲瓏部所有夜遊人不翼而飛,再聯想到鍾介男被擄,夫夷若是還想不明白,也就不配做大將軍了。
夫夷一旦察覺,追兵必然會在第一時間出發,一路向東,一直追到水月平原,所以東麵很不安全。
南麵有流沙國的大軍,北麵是蔽日城。
隻有西南最安全,因為流沙軍還不知道他們綁走了鍾介男,借著枯魚掩護,他們可以大大方方地跨入郎木境內,再從郎木取道庫姆塔,有流沙十幾萬大軍的掩護,樓蘭國沒人能追到庫姆塔,隻要蔽日城開戰,他們就可以順著猛毒沙漠一路向東挺進,避過土門坊,跨入五彩岩。
無可否認,這絕非一個萬全之策,更不是一個很好撤離路線,但他們已無路可走,西邊是血鋒沙漠,北邊是樓蘭國,南邊是流沙國,東邊是花城。
每一處都不歡迎他們,他們手上沾滿了流沙軍的血,西蠻的血,樓蘭軍的血......
而花城,根本就跟樓蘭穿一條褲子。
他們若進入西蠻,便會陷入天羅地網,十麵皆殺。
唯有取道五彩岩,經西蠻東北部,跨入水月平原,他們才能有活路。
大戰將起,沒有人會在意他們這些小蝦米。在一般人眼中,綁了鍾介男,也許是個大事兒,但在樓蘭王眼中,真心是個小事兒,沒有人敢殺他。
就是真麼自信,無論是樓蘭王,還是花神祭,都是鍾介男的免死金牌,別說是枯魚抓了他,就是千機老人抓的,花神祭一句話,他也得乖乖放人。
這片大陸上,真正的,十萬年前的老人,一個巴掌就數的過來,除了花神祭、暗夜女王,就隻有土門地底那個血妖、厭火國的一隻禍鬥、天龍寺鎖妖塔中鎖著的那個魔王。
但除了花神祭與暗夜女王,其它那三位,日子過得都不太好。
花神祭與暗夜女王基本上就是這片大陸最強大的兩個存在,若非花神祭很低調,已經幾萬年未曾出麵,千機閣也不敢打樓蘭的主意。
五日後,枯魚大軍抵達郎木。十一後,抵達庫姆塔,十五日後進入猛毒沙漠,二十三日後抵達五彩岩。
繽紛的峽穀中,夜遊人全部下魚,這裏是約定的終點,打車結束,該付賬了。
衛莊雙手奉上化龍訣餘篇,一千餘枚魚蛋,這樣的美味,他不可能不貪墨幾百顆,反正也沒個定數,當初小爺偷了你們很多,現在還你們很多,反正都是很多,反正沒有賬本......
結了賬,衛莊躬身一拜,“多謝前輩援手,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咱們後會有期。”
“就這麼走了?”魚老大似笑非笑,一雙魚眼中滿滿的都是惡意。
衛莊皮笑肉不笑道:“前輩還有何指教?”
魚老大不懷好意道:“如果沒看錯的話,你們好像隻有一個金丹?我們貌似有十五個。”
衛莊豎起大拇指,喝彩道:“前輩算術真好,好像真是這樣。不過據晚輩所知,咱們這邊似乎還有個元嬰。”
魚老大不置可否:“小友前幾日,好像教了我族一門秘術,哦,對了,叫什麼石龍遊地,好東西啊,魚足夠多的話,跟元嬰硬扛都不成問題,前幾天咱們似乎還殺了一個。那倒黴鬼是誰來著?”若是以前,枯魚一族絕對不敢打元嬰的主意,但現在他們有了石龍遊地,已經具有了對抗元嬰的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