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求生說得興起，全然不顧莫木魚古怪的麵色，繼續說道，“不過沒關係，如今我得到了這卷……就叫它《田鼠偷麥圖》吧，如今也已經被它醍醐灌頂，用不了多久我就將得道成聖，飛升入天朝神國。在我飛升之時，我也會在皇城新建的宮牆上留下一句傳唱的佳句。”
莫木魚不知，如果他現在對潘求生說他就是潘求生口中的王八蛋莫木魚，潘求生該當如何？
不過，莫木魚沒有這麼小氣，當年他摧毀那些皇城宮牆時，確實在宮牆上看到過那三句話。隻是那三句話並非是被什麼劍仙、陌仙刻上去的，而是一些好事者所刻。
上京皇城的宮牆在四百年前春秋開國之後才修建，與這三位千年之前的人物沒有一點關係，至於這三位成仙的故事，想必也是說書先生為了糊口編纂的。
莫木魚也不說破，倒是好奇潘求生所感受到的醍醐灌頂究竟是什麼。於是，他識念外放去感知，這才知道根本就不是什麼醍醐灌頂。
修行之人若想大量吸取日月精華，需要特殊的功法吐納吸收才行。
而身無稟賦的常人想要吸收一些日月精華，也隻能多曬太陽，多照月亮，日月精華才會自然緩慢的注入其體內。除此之外，便沒有別的辦法。
潘求生手中這卷《田鼠偷麥圖》很是奇特，能大量吸收日月精華，然後將之折射入持畫者的身體。
閣樓的玉瓦被掀了，亮堂堂的月光照入閣樓中，照在潘求生手中的《田鼠偷麥圖》上。
潘求生所說的醍醐灌頂，就是《田鼠偷麥圖》將吸收的日月精華，折射入他之體內，讓他誤以為這就是傳說中的醍醐灌頂。
修行之人吸收日月精華能輔助修行，常人吸收日月精華也能強身健體、壯陽補虛。
莫木魚瞧著潘求生那雙小眼睛，下凹發黑的眼眶，就能猜到他平時房事過頻，腎虛氣短。這也是他能在日月精華折射入他之體內時，能感覺到神清氣爽的原因。等他虧虛的腎氣補足之後，日月精華再折射入他體內，這種醍醐灌醒的感受必然會逐漸消失。
不過，有了這卷《田鼠偷麥圖》，不斷的幫潘求生吸收日月精華，壯陽補氣。他縱使成不了仙，成不了聖，也能讓他腎氣充盈，房事一帆風順，剛猛無匹。
欲仙欲死，或許也算得上是另一種成仙了。
瞧著潘求生手持《田鼠偷麥圖》愛不釋手，如獲至寶的模樣，莫木魚想起了丘聖哲。
那日，丘聖哲得到了那柄黑鐵巨劍，誤將之當成靈劍，也是如此模樣。
不過，黑鐵巨劍如今至少變成了靈劍無垢，丘聖哲至少得到了一柄靈劍。而潘求生，得到了這卷《田鼠偷麥圖》，最多也隻是相當於得到了百十斤助興的春藥。
“喔，對了，鐵鋼兄，我倒是將正事給忘了。”
潘求生膨脹了，自認為如今是即將得道成聖的人物，也不自降身份稱莫木魚為楊公子了，而是自降身份稱之為鐵鋼兄。
潘求生繼續說道，“鐵鋼兄此次來我潘府，想必是來觀閱我潘府族史中夾帶的那張殘圖。那張殘圖夾帶在我潘府的族史中不知多少年月，也無甚用處，就送給鐵鋼兄吧，就當是你幫我找到祖父秘密的謝禮。”
莫木魚也不在意潘求生語氣的轉變，笑著說道，“這樣不好吧。”
“有什麼不好，不過就是一張殘圖，能有鐵鋼兄你幫我找到的這卷《田鼠偷麥圖》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