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人要塞的這次行動,所有人都得到了滿意的答案,都有收貨,目前看來是這樣。
唯一遺憾的是馬王就這麼去了,我心裏還是很難受,和黑子從吉林坐飛機直接回了北京。
到了北京後,九叔已經將店麵的生意整合的差不多了,解爺在的時候,生意基本都是九叔全權代理,所以很快生意就穩定了下來。
再次見到九叔的時候,他忙著弄自己的事情,正坐在我們潘家園兒的店鋪沙發上,看著那張背屍麒麟圖。
我本來以為九叔會說些什麼事情,誰知道他隻是掃了我一眼,什麼也沒說,站起來就走了。
九叔也變了。
王癩子說,盜墓倒鬥的人,早晚都會變的,如果他沒有變,一定是還沒來得及變,就死了。
這話真對。
就連黑子也變了,以前黑子話很少,從野人要塞回來後,他一下子變的話很多,時常和我聊一些摸不著頭腦的話題,而我也想著自己身上的東西,隻是有一句沒一句的和他搭話。
我也變了,何況是黑子。
就這樣,我們都避開去談論野人要塞的事情,避開去談論馬王的事,黑子說九叔已經辦好了馬王的後事,那天九叔在店鋪裏不跟我說話,是因為他在想馬王。
黑子說他看到九叔哭了。
而九叔自從回來後,就再也沒有來過潘家園了,有時候我想找他也見不到人,打電話聯係到,他會很疲倦地給我說幾句,然後讓我自己休息。
這樣的情況一直過了半年,這半年我什麼事情都沒做,和黑子在潘家園兒照料生意,每天三點一線,我們有一種刻意的情緒,去遺忘掉野人要塞裏的事情,很多時候我在想,那些事情是不是真的?
也許是真的,也許是假的。
那天,我和往常一樣,躺在店門口的藤椅上曬太陽,黑子則是坐在我邊上看報紙,忽然門口站住了一個人。
那人剛好擋在我眼前的陽光下,背光,我看不清楚臉頰,於是我伸手遮住眼睛,問他:“老板,有貨麼?”
這人沒有動,嘿嘿一笑,道:“有,上好的人,你們這兒收不收人?”
我一聽這個聲音這麼耳熟,站起身一看,竟然是王癩子。
半年不見,這家夥白了胖了,肉乎乎的,笑嘻嘻地盯著我,他的金牙箍已經去掉了。
我們兩人什麼話都沒說,上去熊抱了一下,我這才仔細打量著他。
王癩子和黑子也寒暄了一下,這家夥穿著一身暴發戶似的西裝,脖子上一根拇指粗的大金鏈子,右手是標配的大手表,看起來土豪氣十足。
寒暄了一陣子,我叫黑子把店麵收了,我們一起去吃個飯。
我們將店鋪收拾好,直接去了爆肚劉,現在是春天,北京還很冷,吃點暖胃的東西好,我們點了一些小菜,一邊吃一邊閑聊。
我問王癩子這半年去幹什麼了,王癩子嘿了一聲,道:“忙唄”
“倒是你們呢?你九叔有沒有告訴你你的身份?”王癩子問道。
“我的身份?”我舉起的筷子一下頓住了。
王癩子見我這副表情,連忙一帶而過,道:“咱們別聊這個了,我給你說點別的,對了,我最近準備去趟新疆買玉,哥幾個有沒有興趣?”
“沒興趣”我果斷拒絕。
王癩子嘿嘿一笑,道:“我說孟小主,你是不是大半年沒出門了?跟我一起去新疆轉轉也行啊,這陣子和田玉價格猛飆,比古董還賺錢,撈一筆就夠半輩子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