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叔沒有回答我,而是繼續觀察,看了一會兒,九叔道:“走,我們上去”
“不是吧,萬一那幫人把咱們抓起來怎麼辦?”我道。
馬王也道:“九叔,這樣不妥當,黑子的身手你也知道,我看那幫人有可能是盜獵組織,長白山這一片經常有朝鮮逃出來的脫北者和盜獵分子,手裏都有槍,而且個個心黑手辣,咱們不要上去為好”
九叔卻搖頭:“不對,我看這幫人是‘組織’的隊伍,走吧,上去看看,想辦法把黑子和王癩子救出來”
九叔說完,招呼我們一起上山。
我見狀,也無可奈何,九叔都說話了,那我們就跟著上去吧。
馬王叫我們從下風口慢慢的爬上去,因為順風口萬一那幫老外的營地裏有獵狗或鼻子好使的人,會聞到我們的氣味,於是我們將各自的背包都放在了原地,做了個標記,然後找出來一些稱手的武器,從下風口的山坡開始慢慢向上爬。
我最稱手的武器自然就是工兵鏟,我現在越來越愛我這把工兵鏟了,我的瑞士軍刀自然也揣在身上。
在山坡上爬了十幾分鍾,漸漸地那個營地出現在了我們的視線中,隔著各種樹木,看的並不是很清楚,不過已經能夠聽見營地的聲音,我們依稀看到,那營地裏的人已經吃過了早飯,正在收拾東西,似乎要出去。
“好,他們要出去一些人,咱們有機會救黑子他們了”馬王道。
九叔示意我們不要輕舉妄動,就在這裏等著。
我們的直線距離到那營地大概隻有二十米,山裏很空曠,他們在山坡上說話,聲音就順著下風飄向我們,因此我們能聽得清清楚楚,那些老外嘰裏呱啦的說的都是英語,也有人說普通話,出乎我意料的是,竟然還有人說日語!
千真萬確,我真的聽到了有人在說日語,於是我小聲地告訴了九叔和馬王,馬王也豎起耳朵聽了一陣子,道:“你確信是日語?不是朝鮮語吧?朝鮮語和日語很接近”
我搖頭:“不是朝鮮語,就是日語,我大伯孟鐵柱就會說日語,小時候還教過我,絕對是日語”
“恩,看來他們百分之百是‘組織’的隊伍了,這幫人不知道從什麼渠道過來的,這片區域應該是敏感區域,老外進來不容易,有古怪”
九叔露出思索神色。
“九叔,你看,他們要出去了”馬王伸手指過去道。
我仔細看過去,發現那營地當中的人開始收拾行裝,他們都穿著很專業的登山服,背著登山包和各種繩索工兵鏟等工具,那個短發女人站在他們前麵說話。
馬王說這幫人很專業,老外都很懶散,很難形成這麼嚴格的紀律,這幫人來曆不簡單。
短發女人說的是英語,還夾雜著一些日語和中文,因為信息量太過於豐富,所以聽不出來什麼意思。
短發女人說了沒多久,從帳篷裏走出來一個高大的男人,看到這個男人的一刹那,我就知道,這個男人是日本人。
為什麼這麼說呢?因為這個人身上的那種氣質和作風,和東亞地區的韓國人日本人非常相似,就是那種硬朗中帶著一絲陰森的感覺,他寬肩細腰,身材高大,臉上一臉絡腮胡子,走出來之後,站在那些老外麵前,用日語低沉地說了幾句話。
他說完之後,那個短發女人又用英語翻譯一遍。
老外們發出一陣騷動,嘰裏呱啦的,好像是產生了分歧,不過那短發女人又說了一些什麼,隊伍安靜了下來。
這個男人毫無疑問,就是我們到了蘑菇屯兒時,在村口看到的那個背對著我們的魁梧男人,我們在火車上也曾看見過,黑子說這個男人身上有一種軍人的氣質,正麵看來,一點都不假,這人的模樣就像是日軍侵華時期的鬼子軍官一樣,很嚴謹,一絲不苟。
我雖然英語並不是特別好,但是還是聽出來一些東西,他們好像是在說什麼尋找ginseng。
Ginseng在英語當中就是人參的意思,我連忙將我聽出來的東西給九叔講了講,九叔嗯了一聲:“看來這幫孫子也是為了屍參來的”
營地裏的隊伍當中有很多老外,還有一些疑似日本人的亞洲人,好像還有一些說中文的中國人,總人數在三十個人上下,那魁梧的男子和短發女人說了一些話之後,他們背上東西,開始往前麵的雪山方向走去。
那邊正是野人溝的方向,前麵有一大片的樹葬林子,穿過樹葬林,就到了連忙的雪嶺,皚皚白雪覆蓋的山嶺,野人溝就在那邊。
“我們等,等他們營地裏的人走了之後,摸進去救人”九叔蹲在地上,囑咐我們道。
沒過多久,營地當中的隊伍就走了,我們在樹林中蹲了小半個小時,估摸著那支隊伍已經走得差不多了,九叔讓馬王在前麵帶路,我們悄悄的向營地摸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