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山溝子裏的黑瞎子(2 / 3)

可是這麼推測的話,不就擺明了野人溝裏的東西很重要,很珍貴,那東西珍貴到解爺擔憂九叔會背叛他,所以他做了兩手準備,防備我們進去之後,九叔會為了野人溝裏的東西背叛解爺?

野人溝到底有什麼東西,值得解爺這樣撕破了臉皮做,我想通了這一節,又想到昨晚上發生的那些事情,覺得這次去野人溝的行程撲朔迷離。

也可能是解爺為了尋找二十五年前他爹進來後的蹤跡,動了老底子,目的是確保萬無一失的進入野人要塞,可是就算是這樣,他也應該和九叔商量一下,但目前看來,九叔顯然是不知道解爺的安排。

而解爺是老板,他怎麼安排九叔也沒法子過問,可心裏總歸不爽,所以九叔一直繃著臉,冷冰冰的一句話都不說。

王癩子倒是自娛自樂,不時給我們扯東扯西,聊起了他在河南倒鬥的事情,他講故事是把好手,多少緩解了隊伍的氣氛,不至於那麼沉悶。

山裏頭能聽見鳥叫聲,我們走的時候不時有野雞被驚飛起來,有時候能見到成群的飛鳥被我們嚇跑,從老樹上撲騰撲騰飛遠。

王癩子想要開槍過過打獵的癮,但是我們的三把槍,一把馬王保管著,一把黑子拿著,另外一把在放山老漢那裏,誰都沒有打獵的這個意思,黑子見王癩子躍躍欲試,冒出一句:“秋不打鳥春不網魚,咱們又不是沒有吃的,山裏這些東西又沒招你惹你,你要打自己去打,這槍是用來保命的,不借”

秋天不打鳥是因為鳥類在秋天下蛋孵蛋,春天的魚肚子裏都是魚籽,最好不要下網捕魚,山裏過生活的人都知道這個道理。

王癩子見黑子這裏沒法子,又慫恿我去找馬王借槍,我不理他,解爺聽見我們在說話,扭頭看了看我們。

我見他盯著我,還是忍不住問了解爺一句:“解爺,昨天晚上來的那個矮個子夥計,去哪了?”

解爺神色很平常,道:“他在前頭等我們”

“哦”我哦了一聲,心裏卻在罵娘,你這不說的廢話麼?

轉念一想,解爺這麼說,至少說明,那個矮墩墩的漢子沒有死,這一來疑問更多了,所有的疑團都集中在我昏倒之後發生了什麼事情。

問題A:放山老漢為什麼沒有死?

或者說,走在前麵那個放山老漢,是好的那個,還是壞的那個?

我總覺得在前麵帶路的放山老漢,不像是人,可是我掐了掐自己,很疼,我沒有做夢。

問題B:我身上發生了什麼?

之前九叔和放山老漢圍著我,放山老漢還把我的手指頭給放了血,嚇跑了三條土狼,黑子給我留紙條說我身上有“鬼”,這鬼到底是什麼,我的身體發生了什麼?

這都是疑惑,可是目前看來,大家都在有意識的回避這個問題,知道的人不打算告訴我,和我關係的好的都是不知道的,比如黑子和王癩子。

問題C:那個矮墩墩的漢子去哪了?

我可是清楚的記得,那個矮墩墩的漢子看我們的眼神很不善,估計不是什麼好鳥,他總不會莫名其妙的失蹤,其中必定有原因。

但是,我那段時候暈倒了,什麼都不知道,又沒人告訴我為什麼,他們還有意識的對我隱瞞,我心裏藏著事,就像是一萬隻貓咪在撓癢癢一樣,憋屈的慌,堵得慌,我心裏難受的要命!

於是我一路上心不在焉的走,心裏有事情,背後的背包似乎也不那麼重了,走一路休息一會兒,漸漸的大家都沒有了說話的心思。

我們很快走進了林海,腳底下是軟綿綿的爛樹葉子,叢林裏一股子腐爛的味道,這裏的樹大部分是紅鬆林子和樺樹林子,我們沒走多遠,看到遠處有一條山溪,放山老漢說那是山上的雪水融化了流下來的,我們順著山溪走,就能走進野人溝。

山溪邊上是稀疏的灌木叢,還有一堆堆的草甸子,臨近秋天了,草甸子全都蔫了,青黃青黃的,我們走了過去,竟然看到一些山梨樹,樹上還掛著孤零零的野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