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警站在路邊,馬景濤把車從幾個交警身邊開過去的時候,呼吸都暫停了,還好,夢女似乎見車子開動了,又穩定了一些,沒有弄出響動。馬景濤開過這一段路,驚出了一身冷汗,他加快油門,快速向前駛去。
七點半,他們到達A市,但倪娜的老家在A市的一個縣城,還要再開兩個小時,他們顧不上吃飯,急速趕往縣城。
天色一片昏暗,小雨還是連綿不斷,倪娜看著車窗外久違的風景,感慨萬千——這麼多年過去了,竟然還是這些熟悉的景象,就像除了自己之外,一切都沒有改變,但此刻,她沒有心思懷念和追憶往事了,一心隻想快些到達目的地,停下車來,給夢女找到食物。
九點四十,他們終於到達了倪娜的老家——一個其貌不揚的小縣城,馬景濤從早上開始,一直開了近十二個小時的車,疲憊的近乎虛脫。
他現在什麼都不想做了,隻想找到一家旅館,立刻倒在床上,睡上一覺。
此刻,他已經忘了,自己雖然疲憊,但車廂裏的蜥蜴人,已經被關了接近24個小時,而且,她有10個小時沒有進食了。
馬景濤把車停在縣城一條背靜的街道,這條街沒有路燈,也幾乎沒有行人,他下了車,臉色蒼白,手捂著嘴,似乎快要嘔吐出來。
倪娜知道,馬景濤開了一整天的車,一路上疲憊,緊張,加上沒有吃晚上,體能和精神都快到極限了,她心疼的走過去扶住馬景濤,說道:“景濤哥,真是辛苦你了。”
馬景濤緩緩搖了搖頭,過了好一會兒臉色才緩和一些,說道:“沒事,我們終於到你老家了。”
“我們先去找家飯館吃飯吧。”倪娜說。
“那夢女呢?”
“我們吃完之後,給她帶一些食物回來。”
“這麼晚了,我們怎麼找得到她要吃的那種肉?”
“試試看吧,不知道飯館裏能不能買到變質的肉。”
馬景濤搖頭道:“肉攤還有可能,飯館怎麼可能賣這種肉給客人,不是表明他們的材料不新鮮嗎?有也不會拿出來的。”
倪娜無可奈何地說:“你隻有在別的地方找找了,總之我們先去吃點東西吧。”
馬景濤說:“你要不要跟夢女說一聲,讓她暫時待在車裏,再忍耐一下,別發出聲響。”
“好的。”
馬景濤和倪娜走到後車廂,馬景濤用鑰匙打開鐵鎖之前。疑惑地問道:“你有沒有注意到,幾個小時前,夢女還煩躁地撞擊車廂。但是後麵這一兩個小時,好像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來。”
倪娜想了想,突然臉色大變:“她······不會是因為缺乏氧氣,悶死在裏麵了吧?”
“不會。”馬景濤說,“這個車廂沒關這麼嚴實,有縫隙透氣的。”
“那她,是不是餓昏在裏麵了?”
“不知道,我們把車廂打開來看看吧。”
馬景濤打開鐵鎖,將車廂門試探著拉開一些,裏麵一片靜寂,沒有半點反應,他納悶的想,這隻蜥蜴人真的昏死在裏麵了?
倪娜站在一旁,忽然有一種非常不好的感覺,車廂裏的平靜,有兩種可能,一種是夢女餓昏了,而另一種可能,動物在狩獵之前,會悄悄的潛伏,天哪!
她驚駭的張開嘴,正準備開口叫馬景濤停止動作,但已經遲了,馬景濤將車廂門拉開了一半。
“景濤哥,快關上。”
語音未落,車廂裏發出一聲嘶吼,一直饑餓凶殘的大蜥蜴撲了出來,此刻,她已經沒有一絲人性,進食的需求超越了那本來就微不足道的理智。蜥蜴人將馬景濤撲到在地,張開大口,一口咬在他的大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