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天蠶金絲,你若想知道更多的秘密,也許有個地方你可以找到更多的線索和秘密。其實也不一定是秘密,也許你能了解到更多的故事。”見天方急著要走,樊嶽最後又賣關子道。
天方瞅了他一眼,看到那雙成熟穩重的表情中隱藏著中年人的老辣。
“什麼地方?”天方轉身問,在黑暗中還不忘盯著樊嶽的睿智雙眸。
“是唐人街的鬼市,那裏常常進行文物拍賣,有很多都是來自中國大陸的行家,他們靠買賣走私文物賺錢,所以知道的東西自然比我們這些平常人要多。”正如天方揣測的那樣,樊嶽知道的東西確實要比五六年前他所認識的那個號基友知道的多,難怪常言道,人會隨著時間慢慢改變,說的竟然一點都不假。
“不過······你最好小心一點,那裏的買家賣家都是黑道出身,刀尖上舔血的人不會輕易和陌生人搭訕,最好別惹上麻煩。”樊嶽提醒了他一句。
天方點頭,做了個鬼臉,朝著漆黑夜幕下的燈光處走去。
夜幕已經籠罩紐約的大街小巷,天方好像忘了對樊嶽說些什麼,他轉過身道:“不管怎麼說,能在困難的時候在異國他鄉得到好友的幫忙,總是值得高興的事情,博物館的事情我希望你能保密。”天方轉身之際,還不忘叮囑一句,因為他發現,在他從咖啡店獨自一人離開的時候,有人跟蹤他。
對於任何一個防範心極強的人來說,這種盯梢似乎根本起不到實質性的作用,尤其那些人麵對的是不可一世的推理小說家。
天方嘴角掛著一抹譏諷,因為他知道跟蹤者其實就是紐約警方的警察。
望著天方離去的背影,樊嶽的臉上被黑暗掩蓋的表情,雙眼閃著亳光,像黑夜裏的獵人,那神情中帶著幾分殺機和危險。
後來的事情讓天方認識到,簡單的重逢,其實是兩個世界中的人沒有火花的碰撞。
回到酒店的時候,時間已經是晚上十點左右。
柯尼斯、丹尼爾以及芹澤都沒有睡,他們待在柯尼斯的房間,估計是擔心柯尼斯會做出出格的事情。
但天方馬上就意識到是他想多了,柯尼斯的堅強遠非他想象中的那麼脆弱,會被喪父的事情弄得一蹶不振。
“你怎麼現在才回來。”丹尼爾的話顯然是緊張的,這讓警覺性很高的天方,立刻認識到在他走後發生過令他們感到緊張和危險的事情。
“別告訴我,你們從我走後,就一直憋在這酒店房間裏。”天方看了三人一眼,猜測道。
“很不幸,被你猜中了。”芹澤多摩雄交叉在胸前的雙手很自然的垂下,臉上的陰冷在暗淡的燈光下顯得病態般的羸弱。“自從柯尼斯從紐約警署中出來,警察就24小時對我們進行盯梢,很多事情我們根本沒法放開手腳去做。”
“實際上我們現在能做些什麼?我父親死了,他的頭不見了,藍魔之淚也下落不明,也不知道丹尼爾收到的那個包裹,裏麵的故事是真是假,父親腦子裏的記憶難道真的能原封不動地被嫁接轉移到另一個人的身體上嗎?”柯尼斯顯得萬分急迫,沒有人比他更渴望知道答案。
“柯尼斯比我們任何人都要糟糕,警察現在將他視為懷疑對象,一定懷疑藍魔之淚就在他身上。雖然警方沒有任何證據,又迫於輿論的壓力將柯尼斯放了,但不代表警方會放過他。”丹尼爾的語氣同樣顯得無奈,想想現在遭遇到的處境,他也渾身不自在。
“別忘了,在某個陰暗的小角落,說不定還有個狙擊手在瞄準我們的頭,那個神偷諜影組織派來的殺手一定不會輕易放過我們的,他想得到你父親的人頭,也想得到那顆寶石,柯尼斯的父親原先是神偷諜影的叛徒,他將神偷諜影組織的秘密宣告眾人,現在搜尋這個黑暗組織的行動,已經在暗中展開,我們這群悲哀的無辜者,也將陷入危險之中,今天那個家夥沒殺我們,不代表他知道實情之後不會做出產生殺了我們的心思。”芹澤多摩雄的話讓人渾身為之戰栗,他顯然比任何一個人都要在乎這件事情所引發的巨大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