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尼斯大膽地嘲笑了羅賓一聲,他絲毫沒有將自己的生命安危放在心上。
“你根本就不敢開槍。”柯尼斯突然變得更加囂張起來。
“你這麼自信?”羅賓的聲音也十足的囂張。
“你故意向丹尼爾透露的故事,無非是想讓我們知道,我父親就是樓蘭古國記憶嫁接這項浩大工程的一部分,你本想利用我們,但卻沒想到,發生的事情超出了你之前的預料,頭顱不但沒有出現,你連誰是下一個接受記憶嫁接轉移的人,乃至誰是這場工程的執行者都不清楚,所以你故意試探我們。要不然你早就開槍了。”柯尼斯說這話的時候,一點不覺得擔驚害怕,好像他就是羅賓肚子裏的蛔蟲一樣,他的心思完全逃不出柯尼斯的窺探。
“一個人太聰明了,未必是件好事!”羅賓的語氣變得沉緩起來;“我未必不會開槍,這個你猜錯了。”
“哼!你不敢開槍,我既然敢肯定,敢說這樣的話刺激你,就有十足的把握,你擔心我早已經接受了我父親的記憶嫁接轉移,所以你不敢開槍,就是因為這個原因,你想從一萬多年的記憶長河中知道某些重要的秘密,我說的對嗎?”柯尼斯表情平緩自然,不管從哪個方麵,都不會讓人覺得是在隨機應變。
丹尼爾目不轉睛地盯著柯尼斯,耳朵時不時的貼在柯尼斯手中的話筒上,手心裏早就被嚇出了汗,他知道現在柯尼斯已經在心理攻勢上占據了絕對的上風。
不管能撐多久,柯尼斯隻希望那個隱藏在某處的執行者,能將父親腦中的萬年記憶嫁接轉移彎成。
不知道自己這種想法正不正確,但這是他此刻最真實的想法,他的童年裏從來沒有父親半分影子,他腦中所熟知的父親,不過是母親兒時依稀的描述,在他無意間窺探到這樁盜竊案的主使就是自己的父親的時候,心中的複雜便無言以表。
芹澤多摩雄的表情裏永遠都無法看出任何的不同,他沒有注視著柯尼斯臉上的一點點變化,好像發生的一切事情都不會威脅到他一樣,他總是在危急時刻表現得比任何人都要沉著冷靜。
電話毫無征兆的掛了,這意味著一直隱藏在暗處的殺手,原先的警署警員羅賓,放棄了這次的狙擊。
這並不讓柯尼斯等人覺得是值得慶幸和高興,頭顱隻剩下最後不到四個小時的時間了,誰會是隱藏在他們之中的執行者和接受者呢?
從方才羅賓的話中,大家已經依稀發現,神偷諜影組織之所以會不擇手段秘密派人尋找樓蘭古國遺民留下來的萬年記憶,一定想得到這記憶中的某些秘密。
這樣看來,藍魔之淚,以及十二年前同樣在紐約博物館被盜的名寶石寂寞的眼淚,一定是解開樓蘭古國某些神秘的重要線索。
這項執行了一萬多年的偉大工程,裏麵記憶的龐大訊息才是最令神偷諜影組織癡迷的。
事已至此,所有的希望便寄托在天方的身上了,天蠶金絲到底能揪出什麼樣的線索,柯尼斯等人的期待全在這上麵。
想到這裏,丹尼爾忍不住問了一句:“不知道天方有沒有被警方盯上?”
“他會有辦法的,警察沒那麼容易查到他的真正目的。”芹澤信心慢慢地回答。
丹尼爾雖然暗暗地點著頭,表示相信芹澤的話,但他臉上的緊張神色依然沒有消退。
“比起天方會找出什麼線索,我最好奇的是,隱藏在我們之中的人,誰是執行者?這個人隱藏太深了。若不是那個來自古老筆記中的故事,我根本不會想到,這個案子引起的後果竟然如此複雜,這件博物館被盜案牽引出這麼多的細枝末葉,絕對比我們寫過的任何一本小說都要複雜。”
柯尼斯沉吟了一聲,煙鬥在嘴角抖了抖,似笑非笑,苦逼著臉。
“死亡會留下一個新的希望。你父親貌似在借我之前的裝死行為作為警示,也故意使一下,避開不必要的麻煩,他會告訴你原因的。這個案子現在已經震驚了全世界,他的目的達到了,神偷諜影組織也暴露了,我想他會在必要的時刻出現,指引我們接下來去幹什麼。”丹尼爾撇了撇嘴,話中有話,一瞬間他似乎猜出一些東西了。
他想起了之前為了找出誰是博物館盜賊,而設計的那個心理學測試題,這更讓他對自己的猜測增加了幾分信心。
“你知道的東西還很多嘛!”芹澤多摩雄與丹尼爾相覷一笑,眼神中在交換各自的秘密。
這一刻,一個狼,一個狽,就這樣勾搭成奸,相互演繹著各自不能說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