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不用這麼害怕,這裏除了那個盜賊之外,你們其他人心裏想些什麼,我都能感知到,所以你們心裏想的東西,根本不能稱之為秘密,不是嗎?”柯尼斯反問了一句,化解了芹澤不利的處境。
柯尼斯在美國的知名度絕對跟蒼井空在亞洲的知名度不相上下,所以他一旦出麵圓場,那些紐約警察多少都會停止抱怨。
芹澤沒有再繼續問下去,因為有人拆穿了他的陰謀,那個躲在四十個人中的盜賊顯然不可能讓人窺探到心靈世界。
眾人臉含慍色地掃視了一眼芹澤,他今天的冒險給在場很多人留下了負麵的印象。
當然芹澤的這種為柯尼斯爭取機會找出盜賊的大無畏精神,讓天方深感佩服。
“剛才的事情我深感抱歉,一時沒想到。”芹澤用日本的禮節給眾人道了一個歉,然後繼續說道:“那麼現在,請允許我給眾位解釋一下,為什麼柯尼斯不是第一個觸犯遊戲規則的人。”
柯尼斯簡單笑了笑,他那抹微笑在天方看來絕非慶幸自己躲過一劫。
“我明白了。”丹尼爾恍然地說道:“因為柯尼斯故意說出來的秘密其實盜賊是知道,既然柯尼斯和盜賊都知道,那就不能算是秘密,所以柯尼斯並不是第一個觸犯遊戲規則的人。”
眾人總算明白過來,輕點著頭。
“難怪你剛才故意套我們的想法,原來是另有用意。”警長老謀深算的眸子眨了眨,明白了芹澤多摩雄方才的意圖。
“這鳥人果然是個聰明的家夥。”天方在心底暗暗道,他對芹澤多摩雄的這個一石二鳥的主意,真是拍手叫絕,雖說柯尼斯並沒有借助這次芹澤創造的機會尋找出凶手,但芹澤的隨機應變,讓他感到可怕。
一個冷靜得如深秋夜裏的白樺林的男人,總能在適合的時機表現自己,這種少年老成的成熟穩重,讓得天方深深折服。
真不愧是日本第一天才推理小說家!
所有的細節都被警方記錄在案,現場的處理也很快結束,屍體被運到法醫處,警長在案發現場停留了半分鍾之後,歎了口氣。
“電話的事情,希望能交給我們去查。”有著窺探人心思的本領果然好使,不用問就能知道別人心裏想些什麼。
“你想怎麼查?沒有號碼歸屬地,打的時候還沒有信號,這種詭異到沒有科學依據解釋的事情,能查出什麼名堂?”很難想象,這話竟然是一個堂堂的紐約警長的口中。
“你會相信博物館的館長是死於鬼來電嗎?這個世界根本沒有鬼,在一切尚未定論,沒有尋找到證據之前,我們不能放棄。”天方用一種教育的口吻和肖申克警長說道。
警長沒再說話,他知道自己剛才的言論與他的身份不符,所以他也沒有強詞奪理跟天方解釋些什麼,可以看出來警長比任何人都擔心未來的局勢,因為所有人都發現他今天是穿著警服出現在博物館命案現場的。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鳥之將死其鳴也哀。
人在麵臨死亡威脅的時候,那種因為毫無生還希望的沮喪,會讓一個人在迷茫中漸漸淪喪。
這個盜賊是多麼地讓人覺得可怕,他不但能抓住一個人的弱點,將所有人的心思窺探到,還能利用合適的時機製造出命案,讓人心理防線徹底崩潰,天方頓時覺得,跟這樣的變態狂一般的天才玩遊戲,是多麼沒有勝利的希望。
“喂,你在想些什麼呢?”柯尼斯明知故問道。
天方尷尬地摸了摸鼻子,明白自己不能被盜賊的陰謀所打垮,雖然剛才他們的計謀沒有成功,至少他很喜歡這種彼此相信,團結互助,不顧安危的找出盜賊凶手的精神。
“你們盡管查,現在這種特殊時刻,警方和你們四位沒有秘密,我們是警察,決不能被賊打倒。身為紐約警長,將此次的大盜揪出來,是我義不容辭的責任,更何況這個可恨的盜賊手上沾滿了我曾經的那幫兄弟們的血,血債就得血償!”警長緊攥的拳頭發出咯吱咯吱的脆響。
“總算說了句人話。”丹尼爾的一句話讓本來心情就不好的肖申克警長怒氣更勝,隻是他在這種時候沒有爆發出來,被他的理智強行壓製住了。
“下麵我們怎麼辦?”天方征求柯尼斯的意見,他用一種信任的眼神望著他問道。
“就從鬼來電查起,不過我希望我們能分工行動,把命案的現場勘察記錄,相關人員的口供,所有跟盜賊有關的曆史資料文獻記載······”
柯尼斯這次真的要大幹一場,放手一搏了,他的要求一律得到了警長的滿足。
天方和丹尼爾也摩拳擦掌等待著柯尼斯分配任務,天方那智商爆表的大腦早已迫不及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