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一個人的過去不外乎兩種,一種是難以忘記,一種是刻意回避,但不管是那種,對於坐在一個青春的我們,始終逃不出彼此的故事。可多年後看來,做兩條平行線未嚐不是一件好事,一旦兩條直線相交一次,後來的在遇見便是不合邏輯了。這次的我,少年歸來,不是相交的兩條線,而是自此開始平行。
依舊如此,背著嶄新的一切,坐在最後一排,這次回到這裏的我不再煩惱於學習,而是,坐在不遠處的他和她。
帶著碩大老花鏡的語文老師以一步三搖的姿態走到講台,這個五十出頭的老教師,在當時的我看來有著從骨子裏傳出的不喜歡,但不得不承認,這個人點亮了我。
“同學們,大家好,我姓劉,單字一個蘭”
這樣簡單的自我介紹,與她招搖的打扮大相徑庭,去也分分鍾震懾了坐在下麵的我們。其實能來這個班做老師的誰會是善茬呢?
“現在請大家打開第一課,沁園春長沙。現在請大家自己讀一遍”轉身便開始寫板書。
獨立寒秋,湘江北去,橘子洲頭,看萬山紅遍…。
不知為什麼,在大家讀著這些詩時,眼角突然莫名其妙的濕潤。
“沒事吧!”周翔打量著突然流淚的我。
“你讀你的書”我突然已高分貝喊道。
“第一天上課,這個教室就放不下了嗎?你站起來!”師奶指著我,這個外號出自小穎,現在默默叫起來也頗為順口。不過當下,我不得不站起來了。
“你都會了嗎,大家都在看書,你倒好,有本事你還在座在這嗎?!你,現在給大家讀一遍。”
或許是對前世她對嚴與的一次刁難,我把課本扣在書桌,大聲的背著。
……到中流擊水,浪遏飛舟!
一下子,四下起哄聲起。師奶的臉上顏色旋轉跳躍。
“你,了不起,是吧,站著聽!”
其實,這個嚴厲的老奶奶應該在轉身的時候露出了欣慰的笑。
不過,現在的我擔心的是即將落在師奶手裏的嚴與。前世的我,是一個數理化走遍天下,語文英語及格都難的奇葩,所以在高中,前世的我成了語文老師和英語老師混合雙打的對象。至於這第一打,便是師奶的單打。若幹年後就算嚴與再感謝師奶,還是想再惹這位師奶生氣一次。
“好了,今天既然是第一課,我希望大家能寫一篇作文給我,字數不多,就寫我期待的高中。好,下課”
還沒等老師走出去,嚴與轉過身看著徐穎,默默說了句:“我完了,開學第一天就寫作文。”
“沒事,不怕,我想師奶不會那麼變態的”
“你叫他什麼?”
“師奶?”
“你,我,服氣!”
在後來我們這才知道,這句師奶絕對值當,她幾乎是我們學校大半老師的語文老師,而我們這群小家夥是她的收官之作。
一旁的嚴與和徐穎聊著八卦,探討這篇不知道怎麼下手的作文。一旁的於子言翻看著手裏的數學書,卻在不經意之間瞥見了嚴與掛滿笑容的側臉。
子言說過,你暖化了我這顆寒冰,卻涼透了你自己。
自己也不知道的這一幕已經開始寫著故事的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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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的愛情是淡淡的,透著不可言語的羞澀,也彼此改變著,成了青春裏最難以忘記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