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汝軒早就練就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的本領,從腳下撿起一片碎瓦,抬手朝武鶴手臂上打過去。
武鶴隻覺得耳邊風聲一響,手臂一陣輕微疼痛,扭過頭便看見武寧柔和洪汝軒在另一邊的屋頂上,身邊還有一個穿著怪異的和尚。
對麵屋頂上的洪汝軒雖然胡子還沒有擦下去,但是仍然被武鶴一眼認出,就算是化成另一個人,隻是舉手投足之間仍然是大國王爺的尊貴氣度,武鶴隻覺得奇怪,洪汝軒什麼時候來東齊國的,自己和皇子竟然不知道,武寧柔怎麼會跟他在一起呢?
趁著街上的官兵沒有注意這裏,武鶴拉著朱秋飛身到了武寧柔身邊,“武姑娘,你沒事吧。”
“姐姐,你沒事吧。”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朱秋見到武寧柔,自然驚喜不已。
“沒事,南宮刑天還在客棧裏麵麼?有沒有事?為什麼不一起出來?”洪汝軒看著武寧柔關切的詢問南宮刑天的下落,心裏麵很不是滋味,長袖一甩,淡然的別過臉去。
“武姑娘放心,我家皇子沒事,皇子說了,他不用逃。”武鶴回到。
朱秋原本注意力都集中在武寧柔的身上,一回頭,小臉都嚇得青了,這這這……這不是玄王爺麼?天哪,姐姐被發現了,現在要被抓回去了,想到這裏,朱秋腳都軟了。
“王爺。”武鶴給洪汝軒做了個禮,洪汝軒微微點頭,現在情況緊急,沒時間多問,不然一定好好問問南宮刑天和武鶴這主仆二人把自己王妃拐走究竟為何。
有洪汝軒在,雖然不知道他會把武寧柔怎麼樣,可是自己既打不過洪汝軒,又要回去給皇子複命,也不能一直在這屋頂上呆著。不過看那洪汝軒的樣子和武寧柔的樣子,像是並不生氣,武寧柔看來也並不怕他。
這件事關係到大周國、大理國還有東齊國三個國家,洪汝軒身為王爺一定會以大局為重,也不會拿武寧柔怎麼樣。
“城外五裏,有一個城隍廟,你們去那裏吧,到時候皇子會去找你們。”說完,武鶴便原路返回,回到花式客棧去找南宮刑天複命去了。
南宮刑天打開精致的雕花檀木盒子,將裏麵的珍珠拿在手中,一隻手拿著珍珠,另一隻手握著青羽折扇,用扇子骨輕輕的蹭著南海珍珠,珍珠被磨成精致細膩的粉末落在桌上鋪著的宣紙上,這青羽折扇材質特別,似玉似骨,平時拿著不覺鋒利,若是用來斬什麼東西,削鐵如泥。
珍珠被南宮刑天纖長的手指小心的削著,不一會兒,就變成了細膩的粉末。如今整個東齊國的人都知道武寧柔這個朝廷重犯就是拿著奪寶大賽上南海珍珠的人,珍珠不能夠被人發現,現在研磨成粉末是最明智的決定。
知道武寧柔和洪汝軒在一起,南宮刑天微微蹙眉,濃眉如山峰般隆起,“他還是來了,看來,武寧柔在洪汝軒心裏比自己想像的還要重要。”
白衣男子站在屋子中央,手持扇子負手而立,他以為將她帶離玄王府便會遠離洪汝軒,遠離玄王府這種是非之地,隻是想給她一片寧靜的空間,自己這樣做,是對還是錯?
柔兒,她會愛上自己麼?
寐音山莊
一隻白皙的手,纖長的手指捏住一隻琉璃茶盞,連關節都生的那樣美麗,紅唇一繆,邪魅的笑了起來。
“你說什麼?奪寶大賽第一名的武公子被東齊國全國通緝?”手指的主人冷眉半挑。有意思,才剛得了南海珍珠,這又唱的是哪一出。
“是,”紫玉半跪著回到,“聽說是因為東齊國公主齊殤月被毀容一事。”
毀容?寐無音略微思忖,和自己交手的女子內力飄忽不定,自己都難以控製。更何況她同齊殤月交手的時候自己一直在觀看,像是飛鏢這種招數,她是一定沒有使過的。
“人找到了麼?”淡淡的聲音帶著蠱惑,刹那間紫玉愣了一愣,莊主性情實在古怪,本來就是衝著南海珍珠去的,最後關頭卻拱手讓人了。還對這個公子格外關注,莫不是……紫玉咬了咬下唇,趕緊製止自己這種想法。
“還沒有找到,齊閻盛吧花式客棧圍了個水泄不通,說是三天後沒有找到,就把花式客棧裏的人統統問斬。”
“哦?是麼?”寐無音又低頭,喝了一口手裏的茶,動作無比優雅,美得讓人忍不住觸碰,冷眸之中卻是淡淡的疏離,讓人不敢輕易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