傭人匆匆推她回臥房休息。
別墅的窗外，院落中有一輛好車閃爍著明亮的車燈緩緩開回來，是閻希夜回來了。
晴嫂把鍾振庭的遺像送到二樓，敲敲鍾歆瑤的房門。
“鍾小姐，您睡著嗎？”
“請進。”裏麵傳來鍾歆瑤慵懶的嗓音。
晴嫂輕輕推開門，鍾歆瑤從床上做起，揉了揉惺忪的睡眼。
晴嫂走到她身邊，把相框放在床上，小聲對她說：“鍾小姐，您父親的照片嚇壞了老夫人，還是不要再擺放在一樓了。”
鍾歆瑤揉了揉無辜的眼眸，“對不起，我不記得我白天做了什麼。我又惹老夫人生氣了？”
“是的，老夫人現在情緒很不對……”
鍾歆瑤內疚地一直道歉，拿起父親的遺照，不禁哽咽，“我不是故意的，一定是我白天忘了把照片拿回來……”然後掀開被子急著下床，“我這就去跟老夫人道歉！”
晴嫂伸手阻止，勸阻她，說話的同時，閻希夜的腳步已經來到門口。
“管家，你怎麼在這兒？”他微微蹙眉，不知道她們在做什麼，而鍾歆瑤的神態有些可憐。
“哦，我是給鍾小姐把放在一樓的相框送過來的。”
“怎麼了？”閻希夜問，直覺家裏出了問題。
晴嫂來到閻希夜身邊，小聲對他說：“剛剛老夫人在客廳看到這個相框受驚了。”
閻希夜停頓幾秒，看了看鍾歆瑤。
鍾歆瑤自責地說：“對不起，是我不好！”
閻希夜示意晴嫂退下，晴嫂默默離開，關上門。
閻希夜走過來，雙手按住鍾歆瑤的肩頭，和她一起坐下來，平靜地對視。
鍾歆瑤先低下了頭。
“對不起。”
“我知道那是白天的你做的。”他說。
“我正要下樓去和你的祖母道歉。”
“不用道歉。一會兒，我去看看她。”
“她一定很生我的氣。”
閻希夜沉思半晌，認真地說：“你父親的忌日快到了，如果真有什麼道歉和自責的話，也應該由我來說。”於是拿起床上的相框，他將它擺放在左側床頭櫃上，觸手可及的地方。
“我去看看祖母，你睡吧。”
“嗯！”鍾歆瑤點點頭，重新躺下，蓋好被子。
閻希夜走出房間下樓去了孫鳳英的屋子。
孫鳳英躺在床上，頭上敷著一條溫熱的毛巾。
閻希夜走進來，她才感覺有一點心安，急忙向他伸出手：“希夜！鍾歆瑤在挑戰我！”
閻希夜拉住祖母的手，在她床邊的椅子坐下，“祖母，你不要想太多，歆瑤不是故意的。”
“她就是故意的，她早上說鍾振庭托夢給她要附到我的身體上，讓我生病，要害死我！”
“如果您當初沒有禍害鍾振庭的墳墓和骨灰，您現在就不會這麼心虛。平日不做虧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門。但是，您不要自己嚇唬自己，不要太迷信了，根本就沒有鬼魂，怎麼會附體呢。她可能隻是做了噩夢，隨口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