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之夜,柳無雙憋屈地主持了婚禮,都不知道是不是飛故意惡心他的,指定他當主婚人。柳無雙忍著內心的酸澀,幫他們主婚,他多希望慕溪身邊站的人是自己,溪兒今天應該比往日更加嬌媚吧,會是什麼樣子呢。
喜宴上,柳無雙喝了幾杯悶酒,看到飛那副春風得意的模樣,心裏就有火。喜宴散去,看到新房裏燈火通明,他自己都能腦補接下來會有怎樣的場景。回到自己的大殿,柳無雙狠狠折騰後院的女人,那些女人都叫苦不迭,但想到尊貴的身份,隻能默默忍受。
夜色之下,宇文朗和遠道而來的夜落碰杯了,兩個都是失意的人,宇文朗淡淡地說:“之前你是知道溪兒身邊有人的吧,你就在看我笑話,很高興吧,他就動了一下衣袖,我就飛了出去,如果不是有結界保護,我就掉下懸崖了。”
夜落笑了一下,說到:“那看來你實力不錯,他還會動了一下衣袖,我完全沒有交手的機會,就一股強者的威壓,我已經跪下來了。”
夜落覺得自己就是找虐的,其實他可以不來,但他還是想來見一下慕溪,即便隔著頭蓋,即便是看著她成親,即便溪兒沒和他說上一句話,他不惜冒險來到冥域,還帶著禮物過來。
兩人再次碰杯,心裏的苦隻有對方知道,夜落拍著宇文朗的肩膀,憂傷地說到:“回去宅子再喝,今晚不醉無歸。”宇文朗點了點頭,看著遠處的新房,今晚沒有酒怎麼能熬得過來呢。
城外的一處山穀,遍地開滿了妖豔的彼岸花,一個少年靠在樹下,修長的手指握著一支紫玉蕭,放在嘴邊輕輕吹奏。這支蕭不算是最貴重的,卻是他最珍視的。
蕭聲悠揚,卻飽含憂傷,如果仔細分辨,他所吹奏的曲子就是當年慕溪在靈師考核決賽時吹奏的曲子。
聽過一遍,他都記得了,也記住了那份憂傷,今天他更加體會到這份憂傷。由早上開始,他不知疲倦地吹奏,一直沒有停下來,他想起了以前的種種,想起了以前最快樂的時光。
那一年,在不落城裏,她陪著他奪下了格鬥王的稱號,也是因為她,他才那麼拚命去戰鬥。她陪著他度過了第一個慶元節,他們也拿下了屬於他們的定情信物。她陪著他看夜河上的煙火,他第一次吻上她,她終於接受自己。
後來他們躲過了影盟的追殺,一起去參加靈師考核,經曆了毒發的痛苦,也收獲到她的關心,更加忘不了她奮力搶救自己的執著,和心疼自己所留下的淚水。可是,也在靈師考核,他傷透了她的心,留下無可挽回的傷害。
他有過一段時間的平靜,寒玉功法讓他忘記了什麼是痛苦,什麼是感情,雖然不時會有刺痛的感覺,特別看到她身邊有一個寵愛她的人。或許上天要懲罰他,他竟然也能恢複了感情,這一份蝕骨的痛苦將伴隨他的餘生。
看到她燦爛幸福的笑臉,他似乎有些釋然了,她已經不屬於自己了,也找她自己的幸福。但他可以默默地守護她,讓她安穩地生活,一直幸福下去。
一個暗衛從林中出現,說到:“主子,城裏很熱鬧,婚禮也很順利。請主子恕屬下多嘴,主子為什麼不把那個姑娘搶回來?主子,你不是已經恢複感情嗎?主子為她也做了很多,一路或明或暗攔截了多少殺手,好幾次都差點沒命,這該告訴她,這些足以彌補以前的罪過。”
蕭聲停下來,東方臨天放下玉蕭,看著夜空,微微地笑了,輕聲說到:“她和那個人不是已經相愛了嗎?何必讓她糾結?何必讓她為難?何必給她添麻煩?不打擾也是一種幸福,她幸福就好。”
全文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