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應他的還是那熟悉的枕頭。
夢中，虛幻夢境，七彩迷霧間，八荒乾坤裏。
“喂，老頭？”不凡走在越來越熟悉的陣法裏大聲招呼道。
聲音傳出去半天，遲遲沒有回應，他感到有些奇怪，再一次探問道:“老頭，在嘛？”
還是沒有人理會。奇怪，老頭去哪了？
“呲”
霎時，比以往還要濃厚的迷霧間突然傳出一陣刺耳的摩擦聲。眼比耳快，再聽清聲響前，不凡已經察覺自己東南方向飛來一道黑影。
“嘿，老頭你太小看我了吧。”不凡嘴上這樣說，但身子卻相比於嘴上的功夫更加敏捷地在空中一個翻騰，避開了攻擊。
一擊過後，黑影沒了蹤影，不凡見此，更加狂妄道:“嘿嘿，老頭，沒貨了？”
回應他的是西北方向飛來的另一道黑影。不凡見招數相同，不由得撇撇嘴:“能不能換個花樣啊，沒意思。”
還是原先的黑影，不凡也還是原先的招數。鎖定黑影的運動軌跡後便凝氣於身，在空中一個華麗麗的翻滾。
劇本看似寫好，但他所不知道的是，這個劇本可不是由他來主導的。隻見熟悉的黑影在看似直線的軌跡裏，卻硬生生發生偏轉，有些違背常規物理規律地在空中轉了個彎，重重敲擊在不凡的額頭上，留下一個豆大的紅印。
“疼疼疼，老頭你耍賴！”
不凡揉著自己額頭，聽見自己一直在念疼念個沒完，突然又想起自己和夢妮說過話，突然覺得有些好笑。這個樣子還真是有些痛並快樂著。不過下一秒他徹底就笑不出了。
原本光滑平整的雲霧表麵突然浮現出眾多黑點，每一個都像是剛剛射擊不凡的黑影。
“怎麼，現在不叫喚了？不是老頭老頭得叫得過癮嘛？”雲霧裏傳來老頭冷笑的聲音。
不凡望著密密麻麻的黑點，再也不敢托大，賠笑道:“師傅你老怎麼那麼小心眼呢……”
“什麼？！”聽著不凡的話，雲霧裏的黑點開始不斷上下顫動，躍躍欲試，要看就要快速飛出。
“等等等等！你別激動，”不凡趕緊製止雲霧裏操縱一切的老人，見雲霧裏黑點逐漸變得平靜才小心翼翼地接著往下說，“師傅，小子的意思呢，是您大人有大量，怎麼能和我這個毛小子一般見識呢！”
“嗯嗯，你說得也是，怎麼說我也是成名已久的夢虛道人，的確也不能和你一般見識。”
聽了老人的話，不凡那緊張的心稍稍放下了半分。正要悠哉悠哉地向前走去，老人的話又一次響起。
“既然這樣，我就減少一半的數量吧。”
啊，減少一半的數量，什麼意思？
不凡收住了步子，突然發現雲霧間的黑點在逐漸消退。但是當消退到一半的時候，這種變化卻開始停止。不知為何，他內心不由得一緊，想到些不好的事情。
“好啦，老夫用心打造的'曼珠沙華'陣，你得多加體驗才能明白為師的良苦用心啊！”
語畢，雲霧間還殘存的萬千黑點，全部以極快的速度向著不凡飛來，
有些滑稽的是，他對此沒有半點作為，反倒是愣在原地，呆望著漫天的黑影，心裏默念道:“爸爸媽媽，古月，我們來世再見……”
沒多久，不凡的身影徹底被黑點覆蓋，幽靜的地底世界也再次傳來殺豬般的吼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