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奴(1)(1 / 1)

在天願做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天涯何處是我家。春風,冬雪,紅顏易老。

01奴

“啪…”鞭子抽在肉體上的聲音。在這腥臭的訓奴場更讓人內心惶恐,煩躁不安。高牆之上,可能過望見遠處的高大樹枝。在這裏空氣清淨,腥氣混合著淡淡的青草香從鼻腔中吸入,總是揮之不去。

眼前是衣衫襤褸的奴隸們。皮鞭聲不絕於耳。打每一個行動略微緩慢的奴隸身上。在持續數日的殘酷訓練後,死的死,傷的傷。殘的殘。在這裏人就是最低等的存在。即使受傷再重,隻要你還有一口氣在就必須麵對一輪更似一輪的殘酷訓練。

早在進入青衣營之前就被迫服下了苗蠱,想逃都不行。每天都會有人死去。暴虐無常的訓奴官可以任意剝奪這裏任何人的生命,不允許丁點反抗。

這是海角深處的秘境花園。也是訓奴大本營。跟外麵繁華的世間相比,一個是天堂,一個卻在地獄。

真的有人會活著出去嗎?那個給自己重生有把她送進地獄的人真的有機會再見嗎?君芙蘭瘦小的身軀在一群少年中尤為突出,看不出本來顏色的衣衫上暗紅暗紅。笑臉蒼白如雪。隻有那雙眼睛沉靜無波。來這裏已經一個月了,每天隻有無止無休的殺戮。她是這裏麵唯一的女孩子,混在兩萬多少年當中怎麼會有些不懷好意的人留連在她弱小的身體上。一開始她會僵直著身體把自己縮成一團。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在這個人吃人的地方,能過活著才是王道。

肮髒腥臭的馬車拉著幾具開始腐爛的屍體走出了大門,與其他死者一樣丟到了早已挖好的土坑裏。襤褸的衣服被鞭打成了碎布,已經認不出本來麵目,在這裏一切都卑微如蟻。

數日的訓練給了所有人認知,在這裏崇敬的隻有一人,至高無上的靜王像神詆一樣睥睨眾生,宛若天人。

訓場極大,分成幾個不同的區域,條件最差的是沙土場,在隔斷的柵欄後還有無數人在受訓,年齡不超過十五歲,日複一日的承受酷厲的博殺擊打,每一個都經曆了無數次生死,眼神冷漠得沒有一絲人的感情,麻木而機械,僅剩下聽憑號令攻擊的本能。

威震八方,另八國聞名色變的鐵血軍就是從這裏走出去的。與兩萬七千九百名戰奴自小訓練的少年一起進入青衣營。等待的就是更為殘酷的廝殺對決。在訓練的間隙,這些少年也會私下議論。好奇德的揣測自己將來的命運。據說從青衣營出去的人都會被納入靜王的麾下。成為秘密的軍隊。能出動青衣營的人隻有靜王,就連皇上都不行。

用鮮血去成就一個人的輝煌。能走出這裏的人都會有充盈滿庫的珠玉財帛。不用耕種勞作即可富裕享樂,玉樹瓊枝,錦繡煙羅,駿馬美人,極盡繁華妍麗。尊榮無比。

這是少年最愛談及的話題。虛幻的美夢就是他們唯一的支持。在血與痛的淬煉中僅有的希望。寄望於那一線天光開啟後的愉悅。現實中冷硬的床鋪、粗糙的食物、牲畜般的驅策,仿佛都會在這種臆想中忘卻。比起殺場外的天堂,幻想中的錦衣玉食,溫香軟玉似乎更來得可靠。在這裏隻能用地獄來形容。耳邊聽著對於未來的憧憬。她閉上眼睛無聲的吐納著。希望在最短的時間內恢複氣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