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突然一空,她反射性地扭頭,筆記本已經在童童手裏,“玥玥你藏什麼呢?”
眼看著童童翻開筆記本,“字寫得真好。”
“咦?寧一帆?”
完了。
最後陸羽飛拿走了筆記本,她也沒有回去上課,跟了陸羽飛一天,弄得陸羽飛好氣又好笑地說,他自己都不在意她這麼擔心做什麼?
她想了想,說,也不能白在他家蹭吃蹭喝這麼多年吧。
陸羽飛被噎了一下,哭笑不得。
全校大會上依舊是校長和學生代表的激情演講,但是她再沒看到沈初珩早上騎著自行車等她急吼吼地叼著麵包出門。
畢竟那天的事也有不少人看見,寧一帆的事來回一折騰,學校裏各種版本的謠言喧囂塵上,而且大有愈演愈烈的趨勢。
剛開始,齊玥還跟沈初珩賭氣,打定主意冷戰到底,然而聽見似乎無處不在的惡意言論,她還是忍不住要去找他。
這個時候,她突然發現她找不到他了,平時似乎哪裏都能看到的人,現在找起來怎麼那麼困難。
他那段時間在學校出現的次數越來越少,等她想找他的時候,他已經兩天沒來過學校了。
——
“送我到門口就好。”齊玥鬆開安全帶。
“行。”陸羽飛點頭,平穩地停下。
“事情已經過去了,自責也沒有用,倒不如想想實際的。”陸羽飛看著失魂落魄地齊玥,臨走又道。
自責是沒有用,但一想到當時他是如何麵對所有人的指責,把他釘死在所謂的真相上,她的心跟破了個洞似的,愧疚就從這個洞裏不斷流出來,酸了鼻子,酸了眼。
如果…如果他肯原諒自己,她讓他彈一千,不,一萬下都行。
她深吸一口氣,壓下翻騰的情緒。
但努力平複的心情在看到站在樓下樹影裏的那個人時,一瞬間如死灰複燃,一波波撞擊著心髒。
“過來。”他的聲音有些啞。
好奇怪,明明剛剛還想見到他,現在卻又緊張得想扭頭就跑。
她僵硬地挪動著。
“你這速度是打算走到明年嗎?”他從陰影裏跨出,走到她身邊。
她不敢看他,盯著他襯衫上的第五顆扣子,悶悶地開口:“沈初珩。”
“嗯?”
“對不起。”
沈初珩抬起手,把她攏進懷裏,“傻。”
她抓著他的襯衫,緩緩收緊。
良久,耳畔傳來,“齊玥,對不起。”
今夜天清月圓,涼風徐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