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惠人似乎也清楚高哲堂現在的處境,於是及時送來了個台階,他看了一眼帶隊的警察,又快速掃視一眼四周,看到司機滿臉不忿,於是他陪著不是地說道說:“老領帶,鬧成這樣,是我不對,我檢討,是這樣的,我有非常緊急的事情要馬上趕回近江去,可是不巧這裏卻堵了車,我確實非常著急,情急之下我想到了有困難找警察,於是打電話請求人民警察為我解決困難。這位同誌一聽說我確有急事,二話不說就為我引導開路,沒想到卻驚動了您,給大家造成了困撓和麻煩,一切都是我的錯,和這兩位警察同誌無關,如果要處罰的話就處罰我吧,我願意認罰。”
何定文用充滿感激的眼神偷偷瞥了一眼錢惠人。
錢惠人幾句話說得非常得體,又恰到好處的承當了責任,讓人無懈可擊,更為重要是給了個台階高哲堂。
高哲堂一邊聽著,一邊點頭,轉身對何定文說,“小何同誌,人民警察為人民群眾排憂解難是天經地義的事情,你的出發點是好的,這一點應該鼓勵和肯定,但是要善於對具體情況作出分析判斷,任何時候不能隻為少數人搞特殊化,這樣影響很不好。你看這麼多的車都在路邊排隊等候通行,你卻不去組織疏通道路,單獨為一輛小車做引導服務,你覺得這樣合適嗎?”
高哲堂的聲音越是溫和,可其威嚴卻一絲不減,何定文就越是表現出一副誠惶誠恐的模樣來,哭喪著臉,幾乎就要哭出來了:“高市長,我錯了,您處罰我吧,我一定認真反省,堅決改正。”
高哲堂一揮手說,“趕緊去履行你的職責吧,你看那麼多司機都等著你呢。”
何定文象得了大赦令一樣,立刻又變得精神抖擻了。
不知什麼時候周圍聚積了一群司機和乘客在圍觀,何定文大聲說:“請大家不要圍觀了,這樣影響道路通行,馬上回到車上去吧,大家聽我的指揮按秩序通行。”
說罷又向高哲堂敬了一個禮,跑回車上,發動警車向前駛去。
高哲堂又和錢惠人握了握手說:“老錢啊,希望你們好好經營,為近江市的經濟建設做出你們的貢獻,我們再見吧。”
錢惠人把頭點得像雞啄米一樣,連連稱是。他就是要這句話,聞言臉上笑開了花,畢恭畢敬,俯首貼耳地把高哲堂送上車。
高哲堂乘坐的奧迪車很快就進入了近江市城區,馬路上的車輛越來越多,路兩邊的樓房越來越密集。
前麵就是人民路段,這裏是城區交通主幹道,人多車密,尤其是到了上下班高峰時期更是車水馬龍,行人如織,交通壓力非常大。此時正是下午五、六點鍾,是車流高峰時期,堵車現象非常嚴重,奧迪車在車流中緩緩向前移動。
高哲堂再一次皺著眉頭,似乎自言自語般說道:“怎麼會這樣呢?看來交通方麵還真是個大問題,得花大力氣進行整頓了。”
司機耳光靈,高哲堂的嘮叨細語盡收耳中,於是他緊接著說道:“是啊,這裏的交通比江州市差得遠了,簡直是亂套了!”
司機說的也是實情,江州市境內城鄉公路網四通八達,主城區內馬路寬闊平坦,很少有堵車現象,就是平時坐公交車也很方便,並不顯得擁擠混亂。
早前高哲堂任職過的縣市,班子領導不僅注重抓城市建設,也很重視交通工作,交通工作不僅從側麵反映出一個城市管理者的管理水平,展現了一個城市的外在形象,也關係到經濟發展,市民生活便利等問題。
高哲堂對此鬱悶不已,暗暗在心裏下定了決心,但是,高哲堂正式到位近江後,卻出奇的低調,除了履新時省市兩級電視台,報社,電台都做過報道外一直沒有在公眾麵前露過臉。像其他新到任的領導幹部別無二樣,馬不停蹄的參加了市裏的一些見麵會,和市裏的領導幹部們交流溝通,閱讀一些政策文件,熟悉市裏的工作情況,就這樣,看似忙忙碌碌中一個多星期的時間就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