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哪裏。”
“米國。”
“為什麼。”
“小伊等不及了。”
“嗬,你要什麼。”
“你的一個腎。”男人說完轉身離開,快到門口的時候,又轉身:“我本來想讓你自願捐腎的。”
因為自己的強硬態度,所以隻能把自己綁架過來了。事到如今,瑜帆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呢。
“等等,把手機還給我。”
“你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至少派人通知雲初,我不想讓他擔心。”
“通知他和給你手機不是一回事嗎,你覺得我會願意冒險嗎?”
“我不管,你不能讓雲初為我擔心,雖然我現在被你挾持著什麼也做不了,但我自己的身體,我還是可以掌控的。”
“你在威脅我?”
“如果你要這樣認為的話。”
“嗬,這輩子還沒有人能夠威脅我,你盡管對你自己的身體做些什麼,我隻要你的腎髒能用就行。但你父母,還有你心心念念的小男朋友,卻在我的掌控之中,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希望你能拎得清。”說完翩翩而去,仿佛將人命玩弄於股掌之間的那個人隻是瑜帆的幻覺。
瑜帆知道,對於程強的話她隻能服從,她有太多軟肋,而他百無禁忌。但她不甘心極了,憑什麼呢,在現在的家庭裏,她恍如陌生人,父母把自己全部的寵愛給了弟弟,而在親身父親這邊,自己唯一的價值就是作為他兒子的器官培養皿。自己好不容易,有了一個滿心滿眼,全心全意對自己的愛人,卻還是被狠狠剝離。她不懂,她真的不懂,為什麼蒼天如此不公,但她還抱有希望——隻是一個腎而已,反抗不了就給他吧,然後自己還是可以回去找雲初的。
“叫你們…。叫程強過來,我有事找他。”她不知道應該說你們主人,還是你們老爺,從小就在平民家庭長大的瑜帆不太能分清楚這種階層的稱呼,便直呼其名吧,有什麼呢,他確乎是自己的仇人,即便是血緣意義上的父親。
“找我什麼事。”
“手術結束我要立刻回國。”
“完全恢複以後。”
“好。”無力反抗也反抗不了的瑜帆選擇接受,但還是不死心:“真的不能讓我聯係雲初嗎?你知道的,我今天應該和他一起走入婚姻殿堂的,而且他也沒有能力和你抗衡,你讓我告訴他行嗎,讓我……”
“我已經派人通知他了。你安心靜養,我不希望小伊的腎源出什麼問題。”
“好。”咽下心頭的苦澀,瑜帆閉上眼睛。熬過去,熬過去就好了,雲初還在等著他回家呢。
幾天後,瑜帆和程伊一起被推入手術室,程強和他夫人一起,緊緊握著他的手,安慰他,讓他不要怕,直到被推入手術室的那一刻,目光依然緊緊追隨著他。而瑜帆,則自始至終,沒有出現在他們眼裏,是啊,器官培養皿而已,用過就處理掉的東西,有什麼值得在意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