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更天後,夜出買東西的人一個個都回家了,夜市擺攤的攤主也就漸漸的都收了攤子,淡淡的月光灑落,將整個郡都照的清冷一片,唯有那燈紅酒綠的煙花之地時不時傳來陣陣歡娛之色聲,反而將今夜襯托的更加冷清了。
淒清的大街上,隻有稀稀落落的幾個行人,其中有一個高大的漢子喝的爛醉,罵罵咧咧,走起路來晃晃悠悠,如玉環步,似鴛鴦腳!那漢子稍有胡須,濃眉大眼,長得很是壯實,一身修為也是達到了築基初期,最引人注目的是他胳膊上的那個紅色的肩章,上麵寫著幾個金光閃閃的大字:“聖城管”。
此人正是今夜掀了莫長風攤子的那個聖城管,他輾轉了好幾個地方,掀了不少攤子,也得了不少罰款,然後又和幾個同事去附近的酒館美美的喝了一頓,到了下班時間,正好醉醺醺的回來了,這一夜倒是過得很愜意。
就在這聖城管走到一處拐角地方之時,一隻大手猛地抓了過來,將他抓進了一個狹窄的胡同之中,然後不管三七二十一,抬手就是一巴掌打在了他的臉上。
“啪!”
這一巴掌下手極重,打將下來,聖城管直接被掀翻在地,他隻覺臉上火辣辣的生疼,然後半邊臉就像吹了氣的皮球一樣,轉眼間就腫了起來。
此時,他背心之中盡是冷汗,一臉的憤怒與暴躁,臉上哪還有半分醉意?他抬頭向打他的那人看去,隻見那人一身樵夫打扮,身影削瘦,眸子冰冷,臉上蒙著一塊黑布,看不清容貌,不過卻可以清晰的感受到此人僅僅隻有凝氣期十五層的修為。
這大漢作為聖堂的聖城管,自然得罪了不少人,也挨過不少打,不過他為人一向小心,柿子專揀軟的捏,對於那些修為高深或者是有很大背景的人從來不敢招惹,這讓他一直以來也還算活的很“滋潤”。
可是,他今夜就這樣被打了,而且一張臉還被打的腫了起來,這樣子明天還怎麼出來見人,更讓他無法忍受的是打他的這個人竟然僅僅隻有凝氣期十五層的修為,而這樣的人物他隨手就能幹倒一大片。
於是,這聖城管勃然大怒,猛地翻身而起,抬手就是一拳揮去,口中咧咧大罵:“你小子吃了雄心豹子膽了,爺爺頭上也敢動土?”
這一拳乃是此聖城管怒極而發,一拳之下看似隨意,實則蘊含了築基前期的強大修為,這一拳打出,他有自信,定然能讓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重傷不起,甚至是一命嗚呼。
不料,那人卻是不躲不避,任由那一拳向著自己的胸口打來,等他那拳頭距離自己胸口僅有一寸距離之時,他腳下微微一挪,身子略略偏移,恰恰避過這一拳,然後抬手又是一巴掌扇出,這一掌如影似魅,速度快的不可思議。
這聖城管身體猛地後仰,想要躲開這一巴掌,但是這巴掌似乎黏在了他的臉上,任憑他如何躲避都不能擺脫。隻聽“啪”的一聲響,他再一次被掀翻在地,另外半邊臉也慢慢腫了起來,活像一隻大笨熊。
這一巴掌完全打碎了聖城管的傲氣和蠻橫,他心裏砰砰亂跳,驚駭不已,直到此時,他才發現自己犯了一個多麼愚蠢的錯誤,他竟然錯把這樵夫打扮的蒙麵人人當成了是凝氣期十五層的小子,這個家夥可以輕易的將他玩弄於鼓掌之間,不是築基後期的強者就是結丹老怪,豈是他能夠招惹的?
他趴在地上,麵色蒼白,額頭上冷汗直冒,忙躬身俯首而拜,誠惶誠恐的說道:“晚輩有眼不識泰山,不知前輩高人駕臨,無意冒犯,還望前輩恕罪!”
“掌嘴!”那蒙麵人一雙冰冷的眸子緊緊盯著他,沒有一絲感情流露,聲音冷峻的說道。這聲音之中透出一股毋庸置疑的霸氣,又隱隱流露出一絲蕭殺之氣,令人一聽之下便心神俱顫。
這個大漢做聖城管的日子不短,挨的打也不少,自然學得非常乖巧,聽到蒙麵人要他自己掌嘴,略鬆一口氣,他心裏很清楚這位前輩既然要打他,自然也就不會再去傷害他的性命。
他忙應了“是”,然後伸手就向嘴上打去,“啪”、“啪”、“啪”幾巴掌扇出,聲如洪鍾,顯然打得相當用力,不一會整張嘴巴便腫了起來,活像一隻鴨子嘴。
待他打了幾巴掌之後,那蒙麵人冷冷一笑,開口說道:“這次就算了,若是日後再讓我撞見你欺行霸市,掀人攤位,可就饒不得你了!”
“是!是!是!小的再也不敢了!”大漢連道三聲是,態度恭敬之極,唯恐一個不是又惹怒這位前輩高人,如果真的惹怒了眼前的這位高人,到時候誰又能管保他無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