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原是女兒身(1 / 2)

大齊,京都,宰相府。

碧兒給木桶裏倒上熱水,嫋嫋婷婷升上來的熱氣籠罩了整個屋子。

“小姐,再過兩月就是太後壽辰了,咱們得想想準備什麼賀禮呀。”

浴桶中的女子半露著肩膀,濕噠噠的長發披下,妙容在霧氣中更顯朦朧,隻一顆淚痣清晰可見。如果有人看到這浴桶裏的人,那一定會嚇破膽,因為這女子不是誰,正是大齊宰相顧清。

“不急,這兩日隻需準備好後日的皇家狩獵即可。”女子閉目養神,淡淡說道。

碧兒邊幫顧清梳洗頭發,邊嘟嘴不滿道:“皇上也真是的,都到了這會子,不費心為太後壽辰準備,倒要搞什麼皇家狩獵。”

顧清睜開眼睛,一雙眼睛黑的明亮:“皇上也是為長公主著急,這次狩獵是個尋駙馬的好機會。”

碧兒撇撇嘴,表示不屑:“滿京都尋遍了,長公主也不滿意,誰知道她要個什麼樣的駙馬,明明都是老姑娘了。”

顧清噗嗤一笑:“要說老姑娘,你家主子我也算是一個了。”碧兒睜大眼忙反駁:“那可不一樣,這老姑娘也是要分檔次的。”

顧清一臉興致盎然:“哦?那你說說這檔次該怎麼分啊?”碧兒歪著腦袋,煞有其事的說:“長公主已年近二十,這年齡上不占優勢。再來,脾氣也很是古怪。但有權又有勢,倒不失為一個優點。不過小姐你要相貌有相貌,要智慧有智慧,要權勢有權勢,這不樣樣都強過長公主嘛。”

顧清抬手就照著碧兒的腦袋敲了一下:“說的頭頭是道,卻是油嘴滑舌。”碧兒揉揉腦瓜殼兒,小臉皺在一起,委委屈屈的:“小姐!碧兒說的都是真心話嘛。”

顧清被碧兒一張皺在一起的臉逗樂了,又照著腦殼來了一下:“別在爺麵前裝傻,我用了多大的力我心裏有數,那就至於那麼疼了?”

碧兒趕忙嘿嘿一笑,討好道:“這不都為了逗小姐樂嘛。”顧清一臉無奈:“正事上不見你這股機靈勁兒,偷奸耍滑卻是有你的。你剛這番話被外人聽去,就是你家主子對長公主不敬。”

碧兒笑嘻嘻的臉迅速垮下來,一臉為難:“那…那碧兒在外就換一種說法。”顧清來了興趣:“說來聽聽。”碧兒一臉正氣:“長公主有顏有才有錢,絕對的好媳婦人選,堪比我家相爺!啊!”話還未說完,碧兒就又挨了一腦瓜。顧清無奈:“你呀你,遲早把你家主子我給賣了。”碧兒笑嘻嘻:“不會不會,要賣也是賣主子的珍藏品。”……

煙霧繚繞,主仆二人的談話說笑聲淹沒在水聲中,在外守衛的衛兵卻暗暗八卦道:都說這顧宰相好男風,可這不是和那小丫鬟調情調的正歡嗎,看來這傳聞是真不可信。想罷,兀自搖搖頭。

“咻!咻!”兩道黑影出現在相府,躲在花園叢林深處。竊竊的說話聲傳來。其中一個黑影探頭探腦道:“師兄,這裏怎麼這麼安靜?我們要找的是宰相府,你可別搞錯了。”另一黑影:“我的情報什麼時候出過錯?”“也是……待會兒一定要讓那小子吃點苦頭!”

顧清洗浴罷,再走出門外,就已是一位翩翩公子的模樣。由著碧兒攙扶,信步走回芳華閣。隻有在芳華閣,顧清才會卸下男兒身的偽裝,恢複女兒身的打扮。

碧兒雖然屢次勸阻過,但用顧清自己的話說,就是:不認清自己的真實性別,怕是有一天會真的好男風了。自此,碧兒嚇得再也沒有阻止過自家主子。

“錦瑟,你可守好了。”碧兒出芳華閣後朝著樹上喊了一句。樹上的人影現身,正是顧清的貼身暗衛錦瑟。錦瑟一身黑衣,麵無表情,隻點點頭就又隱身不見。

碧兒氣嘟嘟的跺了跺腳:“又是這樣,就不能說句話嗎。”

深夜,月圓,刺殺的好時機。

兩道黑影一直等到芳華閣內再無一絲動靜後,開始動身。一陣清風吹過,錦瑟微閉著的眼淩厲睜開,朝著叢林看去,撲麵兩道勁力打來,直撲麵首。

錦瑟一個閃身,跳下樹,匕首從袖子中滑落到手上,直刺兩道黑影,速度快的驚人。

其中一黑影迅速擋下,厲聲說:“錦瑟,你可看清我是誰?”錦瑟聞言,稍稍遲疑,借著月光眼前的麵孔漸漸清晰,雙目睜大,大為震驚:“你……?”

芳華閣內,顧清早已睡熟。兩道腳步聲漸漸向她逼近,那兩個黑影到了顧清的床邊,看著熟睡的那張清冷的臉,臉上浮起詭異的笑:“顧允之……”,說著一直手就直衝顧清的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