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天啟十四年,冬,呼嘯的北風夾雜著碎雪,京都的天空一片暗沉,急促的馬蹄聲在大街上響起,仿佛一柄利劍刺破了城中略顯緊繃的氛圍。
“邊境八百裏加急,閑人避讓!”
馬上的戎裝男子一邊大聲叫嚷著,一邊不斷的揮著馬鞭。
快馬一路急速往皇宮方向而去,身後卻因百姓的匆忙閃躲而留下一片狼藉。
皇宮,威嚴雄壯、華貴堂皇,跟著侍衛一路向前朝走去,戎裝男子心中湧上陣陣酸澀。
“報——北境八百裏加急!”一聲高呼打斷了禦書房正在議事的君臣。
“宣!”
戎裝男子站在門外深吸了一口氣後抬腳向殿內走去。
大殿上當朝丞相等一眾官員隻見一個滿麵滄桑的中年男子跪在天啟帝麵前沉聲回稟:“啟稟聖上,北境八百裏加急,我軍於雁門關大敗,護國公雲騰、世子雲皓宇戰死沙場,北遼連奪我邊境三城,定北侯身受重傷退守豐州,邊關告急!”
高位上的天啟帝猛然起身,滿麵震驚的咬牙問道:“你、說、什、麼?”
戎裝男子一滴冷汗從額前滑落,定了定神,隻得再次說道:“啟稟聖上,邊關八百裏加急,我軍於雁門關大敗,護國公雲肅、世子雲皓宇戰死沙場,北....”
“混賬!”天啟帝一聲怒吼,不僅打斷了戎裝男子未說完的話,也驚醒了一眾因為這個慘烈消息而愣住的大臣。
當朝丞相沐淵急聲問道:“不是說護國公與世子率援軍到達邊關後已經穩定了局勢嗎?怎麼會突然戰死!”
戎裝男子痛心道:“原本護國公與定北侯已經擊退了北遼,可就在國公爺乘勝追擊遼軍至雁門關外三十裏處時,北遼軍中突然衝出數萬黑甲騎兵,將國公爺團團包圍,而雲世子和定北侯得知護國公被敵軍包圍後便直接領軍五萬前去救援,卻在途中遇襲。等到定北侯和雲世子衝到雁門關三十裏外時,護國公身邊隻剩下了幾個親衛帶著已經身中毒箭的護國公在苦苦支撐。
雲世子和定北侯拚死將護國公救了出來,在返回的途中護國公便毒發身亡了,而雲世子也因傷勢過重,血竭而死,定北侯回到大營吩咐袁將軍退守豐州後便昏迷不醒了。”
“皇上!”天啟帝的隨身近侍夏公公一聲輕呼。
眾人見天啟帝身子晃了晃,不由得驚呼:“皇上!”
天啟帝揮開夏公公扶著自己的手,雙手撐在龍案上,死死的盯著戎裝男子,“北遼的騎兵就算再厲害,也沒到一場埋伏能讓朕的護國公戰死、近十萬大軍全軍覆沒的地步,更何況世子雲皓宇武功高強,怎麼可能會在這麼多人的保護下重傷而亡?還有,朕從未聽過北遼有什麼黑甲騎兵,那數萬人是從哪冒出來的?還不給朕說清楚!”
戎裝男子雙手伏地,跪趴在地上,顫聲道:“皇上,末將、末將實在是不知啊,隻聽有幸活著回來的兵士們說,那些黑甲騎兵渾身是毒,凡沾染者均七竅流血而死!而且、而且那些人好像沒有痛覺、殺不死一般,即使身上被戳了幾個窟窿,也還是穩坐馬背、繼續揮刀砍人!”說著戎裝男子仿佛自己都怕了,伏在地上的身體忍不住的發抖。
禦書房中包括天啟帝在內的所有人都沉默了下來,如果真如戎裝男子所說的那樣,北遼有這麼一支騎兵,那北境真的是危矣。
過了好一會兵部尚書不確定的道:“這種作戰的手法,北遼從未用過,北遼軍中是新來了什麼厲害角色嗎?”
“北遼氣候嚴寒,水草尚且不足,這足夠幾萬人同時使用的毒是哪來的?”丞相沐淵緩緩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