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強又說了幾句類似於上級領導關心下屬的套話,接著在和戚裳兒互相打過招呼後,便識趣的離開了。
戚裳兒隨手拉過一把椅子,坐在了陸優的床頭,接著她很自然的將自己的一條腿輕搭在另一條腿上,被長筒黑色皮靴所包裹的小腳,正在調皮的一下一下的動著。她的一隻手輕托著自己的下巴,此刻正料有興致的看著陸優。
看著眼前這個無法形容,美的一塌糊塗的女人,陸優本想說句:我有那麼好看嗎?
但話到了嘴邊,卻怎麼也說不出口。不得不說,世上有一種女人,即便是坐在你的身邊,也會帶個你一種千裏之外的感覺,即便是此刻,她正注視著你,即便是她的眼神中有著一絲的關懷,但透過她的雙眸,你會發現,在她那清澈的眼神中所包含的,僅僅是一絲的關懷,這一絲恰到好處的關懷在讓你感到舒服的同時,並不會帶給你任何的遐想。
這個時候,屋子裏很靜,靜到隻有兩個人輕微的呼吸。
戚裳兒沒有說話,因為她的眼神已經變得迷離……盡管她極力的克製自己,但從她那絕美的雙眸中,所流露出的一絲溫存,還是出賣了她……她的左手,下意識的撫摸著自己右手無名指上的那個紅線做成的指環,她的動作輕柔而舒緩,很顯然,已經褪色的指環並沒有讓她的思念有絲毫的減退,反而在一次又一次的觸摸中讓她想起了往日的溫存。
陸優也沒有說話,因為在戚裳兒的眼神中,他看到了一種莫名的哀傷,這是一種隻有自己才能看得懂的哀傷,一種深深的哀傷……
戚裳兒輕輕的歎了口氣,接著仿佛自嘲般的笑道:身體好點了嗎?
陸優並沒有回答,而是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接著,屋子裏又是一陣的安靜。也許是這次的見麵在無形中,便讓整個屋子籠罩在一種哀傷的氣氛之下,為了打破僵局,陸優下意識的說道:那輛寶馬車開著還好?
這句話出口後,陸優便開始後悔,他低了頭,準備迎接戚裳兒那狂風暴雨般的打擊。
出乎意料的是戚裳兒不但沒有生氣,反而淡淡的說道:聽說你倒在血裏了?
陸優先是楞了一下,接著說道:你也知道醫院的案子了?
戚裳兒點了點頭,接著說道:你在床上躺了幾天,我知道的至少比你多點。
裳兒的話,讓陸優老臉一紅,雖然對這些話,他不願坦然受之,但的確無從反駁。
就在陸優以為戚裳兒又會繼續挖苦自己時,戚裳兒忽然感歎道:這起案子牽連到四個人,目前看來,你雖然膽小,但卻是受到影響最小的一個。至少現在看起來,你的精神還比較正常。
聽了戚裳兒的話後,陸優略微了皺了皺眉,接著問道:我記得當時我看到滿走廊的血,似乎還看到地上的兩個人,他們……他們……都死了?
戚裳兒感歎道:護工老胡死了,李護士長受了些刺激,到現在都還不是太正常。不過好在凶手已經被抓了。
陸優道:凶手?難道僅僅用了這幾天就破案了?
戚裳兒點了點頭,看著一臉無知的陸優,她的內心莫名的湧起了一股悲傷。很顯然,自己大概是除了王強外,第二個來探望他的人。而王強顯然和他談的多半是工作。
這一切的一切,似乎是那樣的正常,在這個繁華的都市裏,又能有誰去關心一個好無前途,也沒有背景的值班人員那?
這一切的一切,雖然正常,但卻在正常之中,透著一絲冷漠,與這一絲的冷漠相比,窗外那凜冽的寒風都好像春天的觸摸。
想到了這裏,戚裳兒第一次破天荒耐心的解釋道:在你暈倒的當天,案子就破了。凶手是住院部三樓的病人屠威,也就是以前躺在你床上的那個人,據說就是在你現在躺的這個床下,發現的凶器。
聽到屠城的名字後,一個高大而勇猛,而且還有殺人前科的人影,漸漸的出現在了陸優的腦海中……
就在陸優還在恍惚中時,已經走到門口的戚裳兒忽然回身道:照顧四零二的任務並不適合你。
陸優瘋狂的拿出一個小藥瓶,對著戚裳兒喊道:你還記得它嗎?
戚裳兒微微歎道:有些事情你應該忘記……
清晨的陽光透過別墅的大窗照在了趙大放的身上,但此刻的他,對此卻毫無察覺,依舊坐在一把搖椅上,一邊晃動著搖椅,一邊呆呆的笑著……
準備做早餐的小蓮,在看到趙大放的笑容時,忽然打了個寒顫,僅有的一絲困意,瞬間消失不見。她清楚的記得,昨天她睡覺之前,少主人就是這樣坐在搖椅上,發自內心的笑著。與昨晚相比,少主人除了笑的時候臉上偶爾抽動幾下外,基本上沒有任何的區別……